隻聽得鈴聲在響,卻不見手機在哪裏。崔如眉心跳著,手忙腳亂,到處翻找,不知道是誰打來的電話。
似乎在床頭抽屜裏,拉開,手機沒找到,卻看到一份協議。崔如眉好奇地拿起來一看,是一份嶄新的離婚協議書。便順手放在床上,心想電話接了再看不遲。
手機依然不依不饒地響著,一副你要不接我就不掛的執著架勢。
誰來的?
朱大常打來的?問我還活著沒?
小三打來的?謾罵質問羞辱我?小說裏常寫這樣的橋段。
朋友打來的?哪個朋友?
……
終於,在床下找到了手機。一看,上麵顯示的是一個叫“王曼”的名字。
崔如眉穩穩神,按下接了:
“柳依晴你搞什麼去了啊?這半天才接電話!在哪裏呢?快點出來吃飯吧,老地方,夜來香魚頭火鍋,姐仨好久沒在一起聚過了!別說你吃過飯了啊,我剛旅遊回來,饞死咱這兒的魚頭火鍋了,我已訂好了座位,歐陽一蝶那兒也打了電話,她已經出門了,你快點來吧,千萬別跟我說什麼沒空之類的話來氣我!”
還沒等崔如眉開口招呼,王曼劈頭蓋臉地已將事情安排妥當並決定了,這情形,這熱情,除了去之外,你要說半個“不”字都會覺得對不起她,再沒臉見她。
事情突然,崔如眉不知道怎麼回答,傻子似地“哦啊”了幾聲。
“好了,我掛了,每次幹啥爽快點,我最見不得你那磨嘰樣了!”說完,“啪”地掛了電話,留下崔如眉在那兒愣神。
柳依晴和王曼還有歐陽一蝶是高中同學,一直比較玩得來,是同學中走得最近的幾個。
王曼命好,嫁了個做生意的老公王貴仁,家裏吃穿不愁,當了幾年家庭主婦,後來實在無聊,便讓老公幫自己開了個花店日常打理著。
歐陽一蝶年芳二九了,至今未婚,整個一都市大齡剩女,父母催得急,她卻一幅看淡的樣子,既不著急相親,更不著急結婚,嫌天天回家老娘嘮叨得難受,便索性從家裏搬了出來,自己在外租房子住著。
去,還是不去?
一聽到吃飯,崔如眉才感覺到自己的確實有些餓了,肚子條件反射般“咕咕”地叫了起來。昏睡了一下午,肚子早空了,是該去吃吃飯了。至於見兩位柳依晴生前的朋友,她倒是沒有多大的興趣,不知道是否會對脾性,不過目前看來,這位王曼倒頗是爽性,應該不會難處的。
臥室書桌上放著一本台曆,崔如眉拿起來一看,日期是2011年的6月3日,和自己被人推下懸崖的是同一天,看來,自己的這番重生,隻是平行穿越;再看台曆上麵的廣告,從“隨城旅行社”幾個字看來,是穿越到了離自己家鄉江城有千裏之遙的一個叫“隨城”的中等大小城市。隨城,是崔如眉以前從未到過的地方,隻是知道有這樣一座城市罷了。
如果不是橫遭慘死,她崔如眉這會子應該正在江城,和丈夫安之遠以及女兒團團一起,和和美美高高興興地在家裏吃晚飯呢。
之遠……團團……爸爸媽媽……你們好嗎?
崔如眉在內心裏幽幽地喊著,眼淚不覺下來了,恨不能馬上身生雙翅,轉眼飛回到親人的身邊。
但是崔如眉很快冷靜下來:
回去自然可以,買張車票,坐幾十個小時的火車,很快就能看到他們的。但是……看到他們又怎麼樣呢?哭著,拉著他們的手,告訴崔如眉其實沒有死,她的靈魂還在,就在這個叫柳依晴的女人身上。哼,可能嗎?重生,誰會相信?即便相信了真有重生這種事,就她現在這幅樣子,除了被人當作瘋子外,誰會相信她說的每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