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混京城之人,他太明白張破嶽這番話的意義了。
因為當此之世,官與民之間,有著巨大的鴻溝。
也許權貴之家,得到散階頭銜容易,但民間之人,終其一生,真的完全不可能得到這些頭銜。
但現在,張破嶽代表將軍府,如此許諾,真的是開了天恩!
而且,哪怕就是伏魔大將軍這樣的尊貴身份,鬆口答應此事之前,應該也先去了朝堂中,跟吏部要員爭取過的。
否則,才不可能如此承諾。
所以,這真的是個大恩了!
於是李雲絕,連忙收起剛才討價還價混不吝的樣子,重新鄭重躬身抱拳,行了個大禮,說道:
“我李雲絕,代星上屋全體兄弟姐妹,謝過將軍大人,謝過殷統領,也多謝張統領您平日替咱多有美言。”
“我星上屋全體之人,此去南疆萬妖偽國,一定奮不顧身、忠勇報國!”
“好,相信你。”張破嶽捋著頷下美髯,看著他道,“不管如何,身處敵後,還是要保全自身為先。去吧,珍重。”
說到此時,他也拱手行了一禮。
“謝大人!我去了。”
李雲絕再次抱拳一禮,便轉身離去。
隻不過,臨出門時,張破嶽卻又叫住了他:
“雲絕,忽然想起來,之前說沒目標,其實也並不完全沒。”
“啊?是什麼?”李雲絕轉身道,“還請大人示下,我等星上屋全體人馬,一定奮力達成!”
“也不用這麼說,隨緣吧。”張破嶽擺擺手道,“此事絕難,若刻意為之,恐怕不僅救不得人,還把你們給折進去。所以之前我便沒說。”
“但想想,還是說一下,萬一碰到天大機緣了呢——便是萬妖偽國那邊,曾經鎮守懷羅寨的副山帥,長右將軍,其實是咱們的人。”
“咱們的人?”李雲絕吃了一驚。
張破嶽短短一句話,包含的信息,可太豐富了!
他的心裏,立即閃電般劃過一個想法:
“原來,我大宋,早就在那邊布局了,而且,布局很深,居然布到了軍內高層!”
隻聽張破嶽繼續說道:
“正是,長右是咱們的人。隻是他暴露了,被妖族的緝探總帥,鐵鷹飛蒙,給抓了。”
“暴露了?難道是……”李雲絕遲疑道。
“沒錯。”張破嶽痛心疾首地點頭,“正是丘人傑這廝,給對方漏的底。”
“哼!這鳥廝,真是死不足惜!”
“正是!這鳥廝不知害了多少手足!”李雲絕想起舊恨新仇,也是咬牙切齒,憤恨不已。
“嗯。本來,我們以為,萬妖城那邊,已將長右兄弟處決。不過,最近有情報傳來,說他還活著。”
說到這裏,張破嶽自嘲地一笑:
“嗬,想必妖匪偽國,覺得抓了一條大魚,不忍心一下子殺死,但也可想而知,要想營救,千難萬難。你等也不必刻意為之,若遇上了,留個心,便好。”
“是!屬下明白了!”李雲絕響亮回答。
“好,去吧,等你凱旋歸來。”張破嶽笑道。
“謝大人,屬下告辭。”李雲絕拱手一禮,便轉身離去。
看著他離去的背影,張破嶽略微有些出神。
而後他忽忽一笑,搖搖頭,自言自語道:
“為何我已派專人,去營救長右兄弟,卻還要忍不住,跟不相幹的小李子,提上這一嘴?”
“嗬嗬,實在是,這小子,真是個‘福將’啊。”
“萬一,他做成了呢?”
皇命在身,這次星上屋全員出動,連冰瀧兒都隨行!
他們打扮成此時民間常見的遊俠兒形象,一路南行,風餐露宿,自不必細說。
不久之後,李雲絕一行便趕到廣南西路的境內。
南國的風情,必然與北地不同。
這裏氣候更暖和,樹木更翠綠,花兒更繁茂。
就算現在已是秋日,廣南西路依舊是綠樹濃陰、繁花似錦。
這裏的房屋,建製也與北地不同,屋脊往往呈人字形,還很陡,這樣有助於下雨天,迅速排走雨水。
一路上,除了看到這些南國風情,其他也沒什麼特別的事情發生。
不過,當他們走到宜州府河池縣時,卻無意中聽到一件香豔之事。
這天中午,他們一行人來到河池縣,有些乏累,便在中心大街的“春雨樓”酒樓中,吃飯歇腳。
吃到中途,便見有幾個年輕的書生,走了過來,在不遠處的一張桌子旁坐下來,也點了酒水茶飯,吃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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