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姐姐，”劉瑞丹爭辯道，“前句隻是為說男子不得力，後句吾家有女，可以是妹妹，也可以是——”
剛說到這裏，白靈生笑吟吟插話道：
“正是妹妹。”
“你聽聽你聽聽，就是妹妹！”白櫻香歡快叫道，“丹妹妹，我剛才不是說了嘛，貴客在呢，且休輕狂。”
“哦，好吧。”劉瑞丹轉向蘭雙蕊道，“靈生哥哥說了是妹妹，就是妹妹，你可別失望啊——嘻嘻嘻！”
“你啊。”蘭雙蕊笑道，“就喜歡拿我打趣。”
說話時，她伸手作勢要撓劉瑞丹，嚇得這位瑞榴花精，直往白櫻香那邊縮，卻又被白櫻香推著，不讓膩到自己身上來。
於是這仨姐妹，又是笑鬧成一團。
看著這情景，李雲絕便對雲月兮、碧芽兒道：
“你看，她們真是天真自然，笑鬧無忌，多好哇。”
“你們也學著點，別繃著，該笑就笑，該鬧就鬧吧。”
“你是說，我們也可以笑鬧？”雲月兮嫣然道。
“是啊，這樣不好嗎？”李雲絕反問道。
“好啊，我也覺得挺好的。”雲月兮剛平靜說完這句話，便迅速轉向碧芽兒道，“綠茶妹妹，你聽到了嗎？你家哥哥，讓你可以笑鬧呢！”
“啊？哇哈哈哈！”碧芽兒先是一愣，俄而反應過來，立即一陣張狂大笑，然後身子一轉，張開雙臂，朝李雲絕撲來！
李雲絕猝不及防，正被她撲了個滿懷，一時間軟玉溫香，滋味難明——
確實難明，因為一切發生得如此之快，他都來不及反應：
“怎麼聽到一串笑聲，我懷裏就多了軟乎乎一個人？”
還在琢磨呢，便見碧芽兒拿腦袋在他胸懷裏拱道：
“哥哥哥哥，我就鬧你，你快把我娶了吧！我要嫁你！”
“快點快點啊，早娶進門早洞房，洞房了就能生娃！”
“我還是喜歡男娃，你跟我生出來，男娃一定像你，又俊又聰明。”
“別聽剛才這位白主顧說什麼‘長言生男不得力，吾家有女自縈心’，我就喜歡男孩兒，不喜歡女兒！”
“為啥不喜歡女兒？”猝不及防的李雲絕，腦子如同一團漿糊，還傻愣愣順著話茬往下問。
“因為生了女兒，必然像我。”
碧芽兒的聲音，一下子變得很嚴肅冷靜，
“我太鬧騰了，這樣的女兒可不好，鬧得家宅不寧。”
“官人，其他事都依你，這件事，你要聽我的，咱們就生兒子好不好？”
“其實我找熱鬧街的王婆看過了，她說‘腚大生男’，我腚不算大，但身量小哇，便也顯得大，一定生兒子的！”
平素活潑鬧騰的碧芽兒，這會兒一本正經，聲音冷靜，還真像位後宅大婦一樣。
這一刻，整個筵席，忽然都安靜了。
就算那些妖精，天真爛漫，也被碧芽兒這番做派，給驚住了。
李雲絕也驚住了。
以致於一時間，他不知道說什麼才好，便不經腦子，說了句：
“別這麼說，你家雲姐姐會吃醋的。”
“我？”雲月兮嘻嘻一笑，“我才不會吃醋，樂見其成呢。”
“你們早點生娃，我也想早些看見我的侄兒呢。”
“……”
“什麼亂七八糟的！”李雲絕終於反應過來。
他一把推開碧芽兒，叫道：“別鬧！”
又轉臉朝雲月兮怒目而視：
“掌櫃的，你也盡給我添亂，看我笑話，居然不幫著製止她，還火上澆油，哎！失望！”
“嘻嘻，小女子知錯了。”雲月兮掩口而笑，嘴上認錯，臉上卻是一副計謀得逞的模樣。
碧芽兒則一臉遺憾，撫掌歎息道：
“真掃興，哥哥竟反應過來了。”
“要是稀裏糊塗答應了，現在就借她們地兒洞房，十個月後，雲姐姐便真能看見她的侄兒了。”
說這話時，碧芽兒還用手撫摸起自己平坦光滑的小腹來，那一臉矜持幸福的模樣，倒好像真的懷了一樣。
見此情形，李雲絕無語之餘，也對白靈生無奈地笑笑：
“白兄，見笑了。我這夥計，有時這裏不太好——”
他指了指自己的腦袋，接著道：
“不過我跟你們保證，一旦她跟人對敵，還是很瘋、很厲害的！”
“我信，我信。”白靈生笑吟吟道，“其實，碧芽兒姑娘才真是天真爛漫，倒讓在下十分羨慕了——”
剛說到這裏，沒想到碧芽兒叫道：
“姓白的！我可是李哥哥的人，你休想打我的主意！”
“咳咳！”李雲絕嗆了一下，咳了兩聲，急急忙忙道，“我們繼續吟詩、繼續吟詩。對了，剛才咱們吟到哪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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