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內心,已經膽怯、自卑、自憐。
所以,這時看到李雲絕對碧芽兒,親密地撫慰、回護,她變得非常難受。
她想起了很多,想起了跟李雲絕兩人相處的點點滴滴,尤其想到濁陰島囚洞中,那個陰差陽錯的甜蜜之吻……
想起來這些,再看看眼前,她的內心便悲苦,實在受不了。
隻是這樣,可能還好;
但她又對自己這種吃醋乃至嫉妒,心知肚明,覺得不對、不好,於是整個人的內心,又更加愁苦、糾結、乃至沸騰了……
這時候,她忽然聽到,李雲絕大大咧咧地說:
“哈!要我說,咱吃點苦頭,沒啥,為國為朝廷,揪出大內奸,這才是最值得的。”
“當然,要是不影響生意,就更好了。”
“也不知出了這麼大一場風波,咱星上屋的生意,會不會受影響?”
聽到這,雲月兮一愣,忽然靈機一動,心想:
“對啊!雲絕他最愛什麼?錢呐!”
“那我努力做好他的大掌櫃,幫他賺更多錢,那他、他……還是可能喜歡我的……哪怕隻是喜歡我能賺錢!”
一念及此,忽然念頭通達,豁然開朗,她整個人的氣質,忽然一瞬間都變得不一樣了。
李雲絕偶然一瞥,注意到她這變化,有些訝異地看著她:
“月兮,難道你覺得不會有影響?看你這神采飛揚的樣子,是覺得不影響咱生意嗎?”
“嗯,不會影響的。”雲月兮嫣然一笑,臉上飛著自信的神采,又語氣溫婉地說道,“雲絕,出了這事,其實不用細琢磨,總歸是出了名。”
“咱們打開門、做生意的,自然是越出名越好。”
“越出名,客人才能慕名而來,客人才越多,因而覺得,出這事,不僅不會拖累生意,還會大大增益啊。”
“是嘛……”
李雲絕一想,還真對,頓時轉憂為喜,讚許地看著雲月兮,朝她挑了個大拇指:
“說得對!果然不愧是咱星上屋的大掌櫃!”
“嗯!嘻……”
雲月兮俏臉上的笑容,一下子變得燦爛,整個人瞬間煥發出奕奕的神采,月下燈前看,真個美麗動人極了!
見她如此魅力四射,又看到李雲絕對她讚許,碧芽兒頓時挺直了身子,一掃剛才的嬌弱可憐,嚷起來:
“月兮姐姐說得好!我也要幫哥哥賺錢!”
見她又恢複往日的歡鬧神態,眾人都笑了,心下也都安心了。
碧芽兒嚷了一句,停了一下,忽然又問道:
“雲絕哥哥,你知道,柳言聰是誰?好像是叫這個名字吧。”
“柳言聰?”
李雲絕一愣,想了想,拍了拍腦袋道:
“是柳先生啊,便是咱這兒出門右拐,沿著東華門街往西走,遇第一個路口右拐,往北過鬼市子的街角,柳言聰柳先生,便在那兒擺攤子賣自己的字畫。”
“他還幫人寫信讀信呢,我見過他好幾回了——對了碧芽兒,你忽然提他幹嘛?”
“我提他,是因為他說話好中聽呀!”碧芽兒笑嘻嘻道。
“說話中聽?難道你見過他?”李雲絕一臉懵。
“對啊!”碧芽兒興高采烈道,“白天你沒聽他說嘛,‘小李子跟他的妖精婆娘’……哎呀呀!說我是你的婆娘,柳先生真是位明事理的人,學問本事一定很高哇!”
“回頭我便去道謝,照顧他生意——”
“對啦!忽然想起來,東南武夷山,還有個紅茶小妹茶紅雨呢,想想咱有三百二十八年,沒見麵啦,真的好想她啊……”
“這樣,我就叫柳先生,寫封信給紅雨小妹妹,說說思念之情。主要是要多多給錢,這樣明事理的大學問人,真該多賺錢呀。”
說這話時,她卻隻管看著李雲絕,伸出小香舌,舔了一下紅潤的嘴唇。
“你你……哈哈!”
李雲絕哭笑不得,看著這自得其樂、毫不掩飾垂涎之情的小妖娘,一時不該說什麼好了。
這時在座之人,反應各有不同。
雲月兮的目光,又變得有些閃爍了。
冰瀧兒樂嗬嗬地聽著,心說“碧芽兒姐姐說話真快捷,好羨慕呀”。
熦紅焰一臉鄙夷,要不是今晚是碧芽兒的壓驚宴,她又要出言恫嚇,叫這家夥閉嘴了。
臂龍僧則在一片荷香蛙鳴聲中,對付著一隻烤雞腿,手扯牙撕之時,心裏不停念叨:
“酒肉穿腸過,佛祖心中坐。”
大部分人,都身在其中,隻有幽羽落,像是旁觀者一樣,看著這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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