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多久,李雲絕和馮宛琴兩人,站在了觀星台上。
浩瀚無垠的夜空,在他們的麵前一覽無遺地展開。
雪域的蒼穹,格外的純淨、深邃。
星空天幕,顯得很低,那明月如燈,夜空如水,千萬點的繁星,便如同千萬隻的螢火蟲,在天水之間,明滅不定,閃爍飛舞。
又不時有流星,劃過天際,在深邃的夜空中,擦出一道道亮痕,然後消逝無蹤。
沐浴著月輝和星光的黑夜,正在李雲絕和馮宛琴的眼前,柔情萬種地綻放。
李雲絕看呆了。
他從不知月色星空,能有這麼美。
馮宛琴也看呆了,靜靜地佇立,久久無言。
麵對著漫天的繁星、飛逝的流星,馮宛琴看著看著,某一刻忽然覺得很傷感。
沒什麼來由,就覺得一瞬間,悲傷的情緒如潮水般湧來,將自己滅頂淹過,整個身心神魂,都沉浸在悲傷的潮水裏。
一時間,她沒忍住,低低地啜泣起來。
李雲絕聽到哭聲,一愣,忙問道:
“宛琴,你怎麼啦?為什麼哭了呀?”
“我、我……”
抽噎之中,馮宛琴努力收住了悲聲,慌慌張張地抹了抹眼淚,說道,
“雲絕,你知道的,有些事,我告訴過你。”
“看起來冰清玉潔、正氣凜然的世外修仙門派,卻也有很多齷齪。”
“縱使知道、遇到,我卻沒什麼辦法。”
“我其實……挺苦的。”
“以前,我還能跟你說說,可你現在請了長假,我心裏便空落落的。”
“想得有點傷心,一時沒忍住,便哭了。”
“其實沒什麼的,真的。”
說到這裏,馮宛琴還努力擠出了一抹笑容,清秀的臉龐,正如同梨花帶雨。
見她如此,李雲絕很同情。
也有點不忍心。
對於奔喪請假到底是怎麼回事,他自然心知肚明,便心說:
“這師姐,因為我的一個借口,變得如此沮喪低落,真是不忍心啊。”
“不行,我得安慰安慰她,振奮她的精神。”
想到這裏,李雲絕便定了定神,說道:
“宛琴,其實有機會老話說得對,‘求人不如求己’。”
“無論外界怎麼變幻,怎麼和你原先想的不一樣,隻要我們內心很強大,信念很堅定,便什麼都不用怕。”
“嗯?”
馮宛琴看向他,弱弱地問道,
“怎麼才能讓內心強大?雲絕,別看我是你師姐,我畢竟,隻是個弱女子……”
“師姐謙虛了,不過,”
李雲絕話鋒一轉,正色道,
“師弟在京城市井中廝混,頗見了些事,見了些人物,便知道了幾句話,說的是——”
“小節忌爭鋒,大事莫退讓。”
“鬼挑弱者上身,佛挑善人受苦。”
“天大地大官大,大不過一個理字。”
這些話,都是他在京城中,從書上看到,或從別人嘴裏聽到的,都不算什麼特別驚豔新穎的道理。
但這是對京城人而言。
對馮宛琴來說,則……
反正,聽著這些話,從李雲絕口中說出來時,她的眼眸變得越來越亮了。
此時此刻,在她的視線中,英俊的少年長身玉立,背後是燦爛無垠的浩瀚星河,於是那一對劍眉朗目中,也仿佛蘊含璀璨的星河……
一瞬間,師姐的心動了、醉了……
一句表明心意的話,差點脫口說出。
她愛他呀!
可女子從來怯弱的性格,卻讓她沒能在第一時間張口。
她內心柔腸百轉地想:
“我現在,說這些,多不好意思。”
“人家剛得了親人噩耗,正悲傷著呢,現在我卻說這個,合適麼?”
“哪有人家要做白事、我卻提紅事的?”
“若說了,肯定會讓他覺得,我這女子,很不曉事。”
“算了,沒關係的,反正就多等一些時,等他這趟回來後,我再說吧。”
“而且不能等他一回來,我就說,還要等過一些時,等他悲傷漸去,恢複了正常,我再說。”
“嗯,就這麼辦!”
有了決定,她心情輕鬆了很多。
星空下,她抿了抿嘴,跟李雲絕問道:
“你,會回來吧?”
“當然!”
李雲絕毫不猶豫,斬釘截鐵道,
“我當然會回來,一定回來,能早點回來就早點回來,這一點,我可以發誓!”
“別、別發誓,我信你——”善良的師姐,急忙伸手去掩少年的嘴,想阻止他發不好的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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