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令!”
李雲絕又裝腔作勢地高聲答應一聲,便真的去觀察正在進行的對陣了。
當他轉過頭去後,馮宛琴卻沒像她自己說的那樣,也去觀看比試。
她的目光,依舊在李雲絕頭臉上徘徊,戀戀不舍,不舍得移開。
她的心裏,還有些感動,身子都變得暖暖的,驅散了連續輸陣的鬱悶與陰霾。
這時候,冰月門副掌門孫元礪,正站在白石廣場北側的高台上。
他在觀戰。
不過,他的目光,卻時不時飄到馮宛琴這邊。
雖然距離挺遠,但他修煉有成,這點距離,難不倒他,所以他清楚地聽到,琴雲組二人的對談。
他臉色變得有些暗沉,心中很是不快。
當他看到,馮宛琴的目光,總在少年身上徘徊,還盡顯溫柔,他便不易察覺地一聲冷笑:
“哼!好個不識抬舉的賤蹄子,賽考之時,還隻知跟小男人調笑,真是個不要臉的小賤貨。”
“你就看吧,盡管看吧,待會兒成了最後一名,你就該哭了。”
“到時候你才知道,誰才是能真正幫你之人!”
副掌門的眼光,確實不差,等第二天琴雲組繼續上場後,不出意外、眾望所歸、簡直不能更合理地——
連輸了。
於是,整個賽考的終局,萬眾矚目的最後一名,即將在琴雲組和明燈組中決出。
琴雲組落到這地步,眾望所歸,明燈組也滑到最後兩名的爭奪,其實也不奇怪。
孫明傑畢竟還是初來乍到,他厲害是不假,但也要看跟什麼人比,以及比什麼。
在冰月門的獨門功法上,他怎麼比得過那些資曆更深的師兄師姐?
他的積累,在這事上,沒直接用處的。
所以,現在這個結果,並不怎麼意外,所有人都覺得正常,連孫明傑自己,也能接受。
反正沒降級的危險,怕啥?
隻要不是最後一名,就行,從避免降級、罰苦役這一點上來說,倒數第二名,和勇奪第一名,沒啥區別。
他倆會得到倒數第二名嗎?
孫明傑認為,這個問題都不需要問,也不看看對手是誰?
最後一名,對手當定了!
而馮宛琴,當看到最後一場的對手,是明燈組時,她徹底放棄希望了。
這之前,她已經放棄了大部分希望,已經快沒希望了,但還僅剩那麼一點點。
就一丁點。
這一丁點,與其說是希望,還不如說,是僥幸和幻想。
但該來的總會來的,事到臨頭,縱使千般不情願,萬般不想幹,也要麵對現實,用理智思考了。
也不用什麼高深的分析,就男跟男、女跟女,簡單地一對比就好了——
自己比董瑩燈,不如。
雲絕比孫明傑,遠不如。
所以,這場勝敗分析,是一道最簡單的算術題呢,就算剛發蒙的孩童,都會解啊。
所以,還留著什麼僥幸和幻想呢?
麵對現實吧……
就如“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裏”的道理,世人大抵更喜歡看別人倒黴的。
便連昆侖山中的修煉門派也不例外。
所以整個合修功賽考中,最引人注目的,不是第一名之爭,而是看最後一名,花落誰家。
更何況,現在賽考接近尾聲,大家又不瞎,全都看出來了,杜江潮跟黃雨君的江雨組合,實力超過平均水平太多,人還聰明機靈,第一名已經沒跑了。
當然最後一名也沒跑,就還是那句話:
看別人得意,哪及得上看別人倒黴啊?
偏要看看到底有多慘!
所以,當李雲絕和馮宛琴走進比試場,他們受到了萬眾矚目的隆重迎接。
圍觀的人太多,他倆還要擠開人群,才能進入裏麵的場地。
走進去時,兩邊的人,都對他們報以同情的笑容,以此掩飾內心想看笑話的良心不安。
馮宛琴略低著頭,強顏歡笑,李雲絕卻恍然不覺。
見眾人笑臉相待,他還很激動,受寵若驚一樣,滿臉笑容燦爛,不停轉動脖子,跟眾人一路點頭示意。
察覺到他這樣,馮宛琴臉漲得通紅,偷偷扯扯李雲絕的袖子。
李雲絕正在興奮頭上,對這個小動作,恍然不覺。
不知不覺中,李雲絕通過這樣的方式,在冰月門裏揚了名:
新弟子李雲絕,名不虛傳,果然傻啊!
終於,雙方都站到比試場上。
這一下,局麵就更明顯了:
明燈組,孫明傑淵渟嶽峙,董瑩燈輕鬆自然;
琴雲組,馮宛琴低眉垂眼,李雲絕緊張局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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