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著朝氣勃勃、對冰月門充滿無限期待的李雲絕,竟忽然有些傷感。
因為她想起了自己近期遭遇的一些事情,便很是糟心了。
當然她小心地掩蓋了這種情緒。
她在送李雲絕去弟子房,安頓好後,便告了別,重新下山,去那接引處了。
在中途,走到雲浮山場的寂靜無人處,馮宛琴忽然停下來,望著遠近茫茫的山巒,發出一聲悠長的歎息……
對她這種深層次的難受情緒,李雲絕無從得知。
他隻是從剛才報名報到的全過程中,看得出,這位熱情的馮師姐,在冰月門中的地位並不高,也不太起眼。
簡單說,馮師姐,就是“一般人”啊。
想到這一點,李雲絕心裏一動:
“這麼說來,這馮師姐,倒挺適合接近。”
“她對我的觀感,似乎也不錯,倒像是姐姐對弟弟一樣,竟似有親情。”
“本來便要找一個人親近,才可能在短時間內,弄清門派內的大小事宜,進而查明情況。”
“嗯,不錯不錯,馮師姐,就是你了!”
李雲絕是躺在弟子房的床榻上,浮想聯翩的。
冰月門的弟子房,分兩個區域。
男弟子住的區域,叫“玉鉤坊”;
女弟子住的區域,叫“素娥坊”。
這兩坊的位置,在山門後白石廣場的東西兩側。
冰月門的人丁不算興旺,整個門派上下,還不到百人,所以雖然是新入門的弟子,李雲絕還可以兩人一間房。
和李雲絕同住的人,正是前幾天剛加入冰月門的孫明傑。
想到這位室友,李雲絕心裏便笑道:
“嗬,和馮師姐相比,我這個室友,卻不是一般人呢。”
原來馮宛琴,已經很貼心地把他室友的情況,悄悄都跟他說了。
“是孫副掌門的親戚啊……跟他住一間,我自是要小心。”
“不過呢,說不定也是機會。”
“可惜他這會兒不在,還不知道他是什麼樣的人,這方麵馮師姐倒沒說什麼。”
正想著,忽然門板一響,有人推門進來。
屋裏本來有些昏暗,木門一打開,變得亮堂了起來,同時帶來了外麵的一股涼風。
“是李雲絕李師弟嗎?”
人還沒完全進來,便已經高聲嚷起來。
“是我!”
李雲絕立即起身跳下床來,笑著問道,
“是孫明傑孫師兄嗎?”
“正是!”來人笑道,“看來你已經知道我是誰了。”
“當然當然,我可知道,你是咱們副掌門的侄兒呢。”李雲絕賠笑道。
“噓,低調低調。”孫明傑很謙遜地說道。
不過這時候,李雲絕已經看清了他的臉,正看見他白淨的麵容上,滿是燦爛的笑容,於是李雲絕便知道,自己剛才的奉承,起到了應有的效果。
孫明傑,二十來歲,中等身材,麵皮白淨,五官端正,看起來有點偏瘦,便讓他整個人,看起來有種輕飄的感覺。
雖說人不可貌相,但李雲絕覺得,往往自己這種相麵一樣的判斷,大差不差。
這種本事,是在京華市井中廝混了那麼久,靠經驗堆起來的直覺。
接下來兩人的聊天,證實了李雲絕的這個感覺。
這孫明傑,為人確實比較虛浮,話很多不說,還挺喜歡炫耀吹噓。
還沒說幾句呢,孫明傑就已經開始吹開了:
“我說李老弟,別看我也是新入門的弟子,可我跟你不一樣,我是隴西孫家的人!”
“你知道隴西孫家的人,意味著什麼嗎?”
“什麼?”李雲絕一臉好奇地問道。
“意味著武林世家!”
孫明傑一臉驕傲地道,
“咱們孫家的人,個個都是好手。”
“而我孫明傑,更是孫家年輕這一輩的翹楚!”
“我在孫家同輩之人中,修習祖傳功法,是本家族史上進展最快的一位。”
“李雲絕,我跟你說,也是你運氣好;要不是咱孫家,武技見長,法術薄弱,我需要來冰月門中法劍雙修、打破瓶頸,否則的話,你根本沒機會跟我做同門。”
“是,是!”
李雲絕一臉讚歎慶幸的表情,
“我真是運氣好,沒想到能跟隴西孫家的子弟做同門,還同住一間弟子房呢。”
“誰說不是呢,你就偷著樂吧!”
孫明傑興致高昂,睥睨自雄地環顧了一圈,說道,
“這朔月弟子的住房,真簡陋,我以前哪住過這種啊,簡直跟豬圈差不多。”
“要不是我族叔孫副掌門說,他身居高位,不能搞特殊,我早就去更好的弟子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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