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陸玄章擅長的金土兩係法術,還沒來得及展開,就已經整個人趴地上了。
灰頭土臉的邊上,地麵還凸起著短短一根石棱,這是他剛召喚到一半的岩柱術。
隻可惜,很快被打斷,根本不成規模,似是小荷才露尖尖角,殺傷力什麼的,根本無從談起,最多能絆人一跤。
可李雲絕慣來絆別人的,於此道精似鬼,怎可能中招?
所以陸玄章敗了。
少年閃耀著火光的利劍,在陸玄章的臉頰邊晃蕩,如同明鏡一般,照著他的灰頭土臉,讓他臉頰的淤血和沾著的草泥塵土,纖毫畢現。
但即使已經真的被打趴下了,陸玄章卻還不敢相信。
“居然敗了?”
“不可能啊!”
“我不服!”
“姓李的,你還敢再跟我打一次嗎?”
他在地上叫囂道。
“好啊。”
李雲絕這會兒信心大漲,心說自己的快劍法,還真管用,別說再打一次,再打十次八次,也能贏啊。
於是兩人又打了一次。
這一次,陸玄章又敗了。
才三招,他就敗了。
這一回,陸玄章終於認清現實了:
“這姓李的,出劍也忒快了!”
“比滅妖人行會那些師長都快哇,他到底從哪兒學來這麼高明的劍術的?”
“我應該打不過了。”
“雖然我劍術也不差,法術更擅長,可他……實在太快了!”
認清現實,就不再叫囂了。
連找台階的話語,都變得輕聲了。
“我輸了。”
陸玄章道,
“你確實厲害。”
“不過,我這幾天,也不知怎地,運氣有點差。”
某種角度,他沒說錯。
剛才兩次比試中,表麵看上去很公平。
但那位袖手旁觀的“天真單純”綠茶精,卻悄悄地施展了“月之晦”。
作為星位異能,這法術她一個人沒法用。
於是李雲絕,喜聞樂見地配合了她。
所以陸玄章的運氣,能好嗎?
這能算作弊嗎?
不完全是。
隻能說,李雲絕沒實心眼。
但,幸運,也是一種實力不是?
對付陸玄章這種狂妄看不起人的家夥,沒必要太實心眼。
所以李雲絕理直氣壯,毫無心理負擔。
趁人不注意時,他還跟碧芽兒,對視了一眼,兩人的眼神中,盡是狡黠與得意,淋漓盡致地表現了什麼叫心照不宣、各懷鬼胎。
一旁的雲月兮,將這一切盡收眼底。
表麵不動聲色,她心裏,卻已是放聲大笑了。
她心說:
“陸玄章這種人,碰上李雲絕,也是倒了血黴。”
“不過也活該。”
“就算咱月仙族民,性子平淡清和,碰上陸玄章這種妄人,也會生氣的吧?實在太可惡了。”
“所以啊,活該,活該啊。”
陸玄章“雙輸”了,字麵上的意思,真輸了兩次。
兩次敗仗的疊加,就讓他的敗相,慘了點。
本來五官還算端正,但這會兒,已是鼻青臉腫,鼻血長流,嘴角還淌著血,整個臉已經青腫變形,模樣要多難看、有多難看。
但陸玄章輸人不輸陣。
都這樣了,他還長身而立,衝李雲絕一抱拳,口齒不清地說道:
“佩服佩服!”
“今日在下身子不爽,故此落敗,算你走運,咱就此別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