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正是我們。”
李雲絕站起來,微微躬身,給她施了一禮,重又坐下來。
見他有禮,紅裳歌女也忙斂衽屈膝,福了一福,溫聲說道:
“公子多禮了,折煞了奴家。”
“妾身董音虹,還要謝公子關照生意。”
“無妨,休要客氣,都是憑本事吃飯。”
“那董娘子,便唱來吧。”
李雲絕笑著做了個“請”的手勢。
“是。”
歌女董音虹,柔聲答應一聲,便坐在店夥計搬來的圓鼓凳上,一撥琴弦。
琴弦顫動,流水般淌出,錚淙悅耳的聲音。
董音虹便溜圓了歌喉,唱一首動聽的詞曲。
她唱的是:
“自有天然真富貴,
本來不為人妍。
謹將醉眼看繁邊。
更擎高燭照,
驚攪夜深眠。
花不能言還自笑,
何須有許多般?
滿空明月四垂天,
柳邊紅沁露,
竹外翠微煙。”
這一曲唱完,又是滿堂喝彩!
便連先前沒太大反應的雲月兮、碧芽兒,這會兒也目光訝異,看著董音虹,流露出佩服的表情。
隻有幽羽落,還在那邊安靜地喝茶,吃果子,仿佛外界的喧囂,跟她全然無關。
不得不說,雲月兮之前那句話挺對:
“這歌女,便是去京城找營生,也是完全不怯的。”
董音虹的唱功,自然很好。
最難得的是,她以弱質女流,唱起曲兒來,卻如同換了個人,中氣十足,無論高音低音,都信口唱來。
不須為音量操心,如此一來,便能把全部的精力,都放在演繹詞曲內容上來。
於是情緒豐富,節奏得宜,該飽滿時飽滿,該輕柔時輕柔,該留白時留白,抑揚頓挫,高昂低徊,交相錯落,簡直完美。
她這種表現,已經不是唱功的範疇,而是一種天賦了。
作為點唱人,李雲絕也聽得眉花眼笑。
一曲聽完,他拍手笑讚道:
“唱得好,唱得好!”
“歌好、曲好、詞也好!”
“敢問董娘子,方才這曲子的詞牌名,是《臨江仙》吧?”
“公子大才!”
董音虹滿臉笑道,
“果然便是《臨江仙》,公子您慧眼如炬。”
“哈哈哈!”
李雲絕十分得意,大笑幾聲後,又問道,
“看來這首《臨江仙》,便是董娘子最拿手的曲子了?”
“倒也不盡然。”
一直婉孌奉承的董音虹,給了一個出乎意料的否定答案。
“哦?此言何解?”
李雲絕驚訝道。
跟這樣的歌女說話時,他都不自覺地拿腔捏調,言辭也有了古風。
“嗯。”
便聽董音虹道:
“奴家拿手的曲子,確有好幾個。”
“今日特選《臨江仙》,便是奴家覺得,無論公子還是侍女,個個英姿不凡,神采飄逸,頗有神仙之韻。”
“故此選《臨江仙》一曲,以獻尊駕,正是應景得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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