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幽二女,身在其中,拚命奔跑,還沒覺得如何,但畫外觀戰的李雲絕,卻看得驚心動魄、焦急萬分!
這時他十分內疚。
誰能想到,一個看上去的簡單任務,竟然詭異凶殘到這種地步?
誰能想到,區區民宅之中,牆上掛畫之中,居然能雷電交加、海天如墨、風雨大作,還掀起水龍卷,要卷死人?
他沒袖手旁觀。
他早已抽出辟邪劍,灌注靈力,朝妖畫拚命地砍!
也召喚出血凰女,讓她竭盡一切所能,衝破畫中之境。
因為這時妖畫的外層,早就重新布滿了血光之膜。
那光膜之堅韌、血色之濃厚,比先前更勝十分!
剛開始時,李雲絕和熦紅焰,都很有信心,各種揮劍作法。
卻沒想到,這妖畫相當特別,無論他倆怎麼施為,就是打不破。
似乎,隻要畫中妖仙不允許,外界便怎麼都打不破。
這便確證,先前血光結界破碎,二女衝入畫中境中,真是墨魂仙故意所為!
對結界,目前李雲絕涉獵不多,隻是一知半解。
但這半年多來,他努力博覽群書,便知道,眼前這種情形的結界,很不簡單,竟似乎觸及了“本我規則”的結界境界。
簡單說,這樣的結界,隻依存於施放者指定的規則,比如,若規則是,一個時辰中,結界打不破,便真的打不破。
這便是“規則之結界”。
當然,這種結界的規則,固然極端霸道,但其規則,總有邊界。
比如剛才的例子,便有一個時辰的限製。
時間越長,對施法者的修為要求越高,結界維持的法力需求,也就越大。
凡得到者,必付出相應代價,這是一則永恒的天道。
隻是李雲絕現在不知道,這畫中妖施展的血光結界,到底能維持的時間有多長。
不過,對畫中妖來說,其實不用太長。
隻要夠他,調動畫中境之力,殺死雲幽二女,便足夠了。
見打不破血光之膜,李雲絕更急了!
雖然熦紅焰,身具異能,但那是火靈異能。
別忘了古畫可是易燃的,二女還在其中呢。
一旦燒毀,便是個同歸於盡、玉石俱焚。
李雲絕也嚐試激發,雲月兮的星位異能,“月之門”。
如果能成功,便能將她傳送出來——
到時候幽羽落抱住雲月兮,很可能兩人一起傳送出來。
隻是這法子,不是這時候才想到的。
剛開始,李雲絕便已經嚐試。
但不太行,這血光結界,竟比想象的厲害得多。
別的不說,那道跟雲月兮鏈接的幽藍光線,大部分都被血光過濾,很難傳入結界掩蓋住的畫中境。
當然也不能說,完全被隔絕。
隻是要徹底調動太陰星位的異能,需要挺長時間。
而現在,最缺的就是時間!
李雲絕真是太著急了!
他拚命地激發星位靈能,整個身子都在顫抖,嘴唇都在不停哆嗦。
這時候,反倒是雲幽二女的聲音,從畫中境裏傳來:
“雲絕,不用擔心。”
“畢竟這妖孽,隻是玩弄閨閣之人的下流胚。”
“他上不了台麵,隻是小角色。”
“他絕困不住我等。”
“我二人,一定如你所言,精誠團結,一起想辦法除掉妖孽!”
聽了她倆這話,李雲絕既感動,又擔心。
他立即喊道:“妖孽除不除再說,你們先想辦法出來!”
“嗯!”
“放心。”
“我們會見機行事!”
二女雙雙用柔脆的聲音回答少年。
經過這番小小的對答,雲月兮和幽羽落,也仿佛忽然有了更多的力量,更加機敏快捷地,躲避風浪的侵襲。
墨魂仙,在暗中,偷看、偷聽到這一幕,很生氣。
其實有個想法,早已在他心中醞釀、升騰:
“這二女,真絕色!”
“平心而論,不知比夏金桃美到哪兒去。”
“今日她倆困入我畫境,便是天賜。”
“天賜弗取,必受其咎。”
“本仙今日,定要將她們降服,永留畫中,成為美妾,永伴我墨魂仙左右。”
有了這想法,墨魂仙潛意識間,已把這二女視為自己的禁臠。
現在聽李雲絕,用畫外音,跟二女一對一答,話裏話外,托付真情,這哪能不讓墨魂仙生氣?
很生氣!
醋意勃發!
一旦憤怒,墨魂仙還真的靈光一閃,想起一個招兒來。
“哎呀!”
“我真是氣糊塗了——又或是被美色所迷?”
“反正怎麼直到現在,才想起這麼絕的天賦絕招哇!”
他立即不躲著了,突然出現在雲幽二女的身側。
一旦出現,他雙手在胸前相對,互相呈虛握之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