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真是世事難料!”
“我曾以仙陸月仙公主之名,到訪東海三仙山;結果今天,卻在人間宋國的民宅中,看到似是而非的畫,於我而言,也真是滄海桑田。”
她有這麼多想法,幽羽落卻比較簡單,她隻目不轉睛地盯著掛畫,察看其中的異常。
無論雲月兮還是幽羽落,看這畫本身,並沒多少異常。
本來因為發現之前察覺的妖氣,似乎帶著一縷若有若無的墨香,因此對這掛畫,格外地關注。
但再次讓她們有些失望的是,這掛畫,妖氣同樣沒多少濃重,至少不比先前那幾樣來得重。
她倆真的很失望。
本來還以為淡墨香氣,是重要線索,是突破口,沒想到這屋裏,唯一墨氣較濃的掛軸,卻並不比之前羅床、屏風、花瓶、衣櫥,來得更異常。
看到這情形,她倆忽然意識到,也許那縷墨香,是妖異路過掛畫時,沾染上的吧?
如果真是這樣,那先前好不容易察覺出來的一點線索,恐怕也根本沒什麼價值。
屋子裏的氣氛,一下子冷了下來。
雖然夕霞依舊紅光豔豔,一副溫暖的模樣,但雲幽二人卻覺得,仿佛寒夜提前降臨。
兩人麵麵相覷,一籌莫展。
旁邊的馮作賓,看到她倆現在這模樣,剛才還被鼓起來的希望和信心,一下子又跌落穀底,陷入絕望,真是心底一片哇涼。
但就在這時,雲月兮忽然“咦”的一聲,又轉向畫軸,仔細看起畫中的內容來。
隻看了片刻,她便轉臉對幽羽落道:
“你覺不覺得,這畫中所繪,有些奇怪?”
“我看看。”
幽羽落的紫眸,看向了畫軸。
剛開始時,她還沒有如何。
但很快,她忽的眼神一凝,脫口說道:
“我也看出來了!”
原來,她倆先後發現,這畫中,畫的是滄海仙山,這沒什麼奇怪;
但二人注意到,那座蓬萊仙山上,一棵參天古樹的樹冠梢頭,正停著一位男仙人。
他手中持劍,穿一身雪白羽衣,還挺瀟灑的。
本來也沒問題,海外的仙山嘛,有個男劍仙,很符合主題。
但問題就在於,畫麵中的白衣男劍仙,竟有一寸來高!
畢竟是畫啊。
相比蓬萊仙山的尺寸,他就顯得有點太高了。
就好像有一幅畫,畫著一座高山,山頂停著一隻麻雀;
結果這麻雀的大小,居然有三分之一山那麼大,顯然比例失調了。
發現這一點,雲幽二女一時沒再說話。
兩人相視一眼,不僅沒再靠近畫,反而移步往旁邊去。
她們倆,好像要再看看其他的家具。
這過程中,雲月兮背對著東牆的掛畫,朝馮作賓使了個眼色,又朝房門口努努嘴。
馮作賓多能看眼色?
一下子便接收到雲月兮的信號。
雖然還不明原因,但馮作賓的腳下,已經開始朝門外移動了。
一邊走,他還一邊似乎隨意地說道:
“噢,想起來,前院還曬著幾竹篩的黃豆,我去看看家仆收了沒有。”
“兩位姑娘,你們再慢慢看啊,有事再叫我。”
“嗯。”雲月兮點了點頭。
馮作賓步履正常、不緊不慢地走出房門去。
當終於走到門外,他背對著房間,緩緩地吐出了一口濁氣——
雖然剛才,顯得輕鬆自然,但他內心裏,都快被嚇死了!
往前麵院子走時,馮作賓的心裏,真是喜憂參半:
喜的是,看來星上屋的兩位女高手,已經真正看出了妖邪的線索;
憂的是,她倆看起來,怎麼看怎麼都是弱質女流,能不能降妖除魔啊?
二女的臉蛋和身材,都很美,甚至可以說,連東京城像這種檔次的,都很少見。
但追求美,也要分場合;
青樓瓦子評花魁,美一點,自然非常好;但現在……
是對付妖魔啊!
真的寧可這倆女的是悍婦,長得五大三粗、虎背熊腰,這還能讓他有點安全感。
身在局中,情緒動蕩。
想到這裏時,馮作賓本來就不多的信心,轟然動搖了:
“哎呀!”
“我怎麼沒想到,那星上屋的老板李雲絕,正是血氣方剛、情竇初開的少年郎啊!”
“他招人,還招了這麼漂亮的女子,難不成他找人的標準是……”
“模樣兒美?!”
“還講究異域風情?”
“沒見幽羽落紫色的眼睛麼……”
“啊呀!”
“若是這樣,那真是……”
一種不祥的預感,猛然升起在馮作賓的心頭。
他一下子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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