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作賓道,
“剛開始那些天,我幾乎每天白晝之時,都會進屋察看,每個角落都看。”
“結果如何?”
李雲絕期盼地問道。
馮作賓搖了搖頭:
“無任何可疑之處。”
“這……”
李雲絕忽然想起壁虱妖之事,頓時心裏一動,問道,
“那房間的牆角,尤其家具後麵的牆壁上,有沒有仔細察看?”
“會不會有地洞?無論大小,有沒有破洞?”
“畢竟有些妖怪,善能變化大小,哪怕指甲大的小洞,依然能鑽進鑽出的。”
“真沒有。”
馮作賓毫不遲疑,再次搖頭,
“我這人也算細心,這些都想到了。”
“那房中連一個細微的角落,都不放過。”
“但怪就怪在這裏,真的無論大小,一個可疑的洞口都沒有!一個都沒有!咳咳,咳咳咳!”
說到這裏時,氣急的馮作賓,音調簡直撕心裂肺,臉色變得煞白,都開始劇烈地咳嗽起來。
很明顯,這馮記香藥鋪的少東家,先前隻是強自壓抑;
現在說到讓人絕望的細節,他還是忍不住失控失態了。
見他如此,李雲絕便連忙道:
“馮兄別急、別急。”
“常言說,‘人行有印,蛇行有跡’,既有妖異,總有痕跡在。”
“隻不過馮兄畢竟擅長商賈,於偵緝之道並不擅長。”
“這便是小弟開星上屋之故,正為你這等世人排憂解難。”
“況且,這事也不算壞事。”
“你退一步想想,總比是外來的妖怪好。”
“嗯?”
馮作賓頓時一愣,不解道,
“此言何意?何以見得?”
“嗯,你想想,若是外來的妖異,要是當場沒能抓住,咱總得去尋他的老巢,那海闊天空的,多難找啊。”
“但聽你描述,妖異足不出戶,必在房中,那不是好辦多了?”
“若是應對得當,這就是個‘關門打狗’之局啊!”
“咱不用漫天漫地、五湖四海地,去尋妖怪老巢了,起碼省了多少路費腳力啊。”
“啊?哈哈,哈哈哈……”
本來悲苦憤怒的馮作賓,聽了少年這番高談闊論,居然忍不住笑了。
當然也是苦笑了。
但不管怎樣,他沒剛才那麼氣急了。
平心靜氣想一想,他便朝李雲絕苦笑道:
“果然傳言是小仙長,見識便是不一樣。”
“聽你這麼一說,好像我還值得高興——哎,你真是太能說了!”
“那當然!”李雲絕樂嗬嗬道,“你最知道,小弟我開門做生意的,肯定不能嘴笨。”
“但關鍵是,我說的,都是事實。”
“對!”馮作賓點點頭,信服地道,“我想了想,確實是事實。”
“對吧!”李雲絕道,“那你現在是不是不用像剛才那麼著急了?”
“真的,事情已發生,再急也沒用,咱解決便是了。”
“對對!”
馮作賓小雞啄米般猛點頭,
“理是這個理,所以我這不是來找您了?”
“一直聽坊間傳言,說你這星上屋,成立時日雖不長,卻每次委托都成功,收費還不貴,生意最公道,我便專門找上門來了。”
“你們一定要幫我解決這個心腹大患啊!”
“我、我真的太稀罕我家娘子了!”
此時此刻,馮作賓急切期盼之情,溢於言表。
就在他說到,“每次委托都成功”時,李雲絕隨意地瞥了雲幽二女一眼。
雲幽二女也正下意識地看他。
結果雙方的眼神對上了。
於是雲月兮雪靨微紅,幽羽落則移開目光,看向了旁邊。
李雲絕收回目光,對馮作賓笑道:
“馮兄放心好了,一定會解決的,全包在我們身上了。”
“你現在把家宅住址告訴我,再重點說說,那間屋子裏麵的具體陳設。”
“好好!”
馮作賓連連點頭,連忙開始認真地回憶,邊回憶邊說道,
“區區陋宅,就在南講堂巷西邊數起第二家。”
“出事的臥房,是第三進院子的正房最東邊一間。”
“這間屋子裏有……”
馮作賓便將出事臥房裏的陳設,詳詳細細地說出來。
他一邊回憶,一邊敘述,足足快說了半個時辰,簡直事無巨細,生怕有一絲一毫地遺漏。
說完情況,確認李雲絕等人都聽清楚後,馮作賓便雙手奉上五十兩銀子,作為全額訂金——
雖然剛才,他說到星上屋的名聲時,提到收費不貴;
但顯然,他和之前潘有財那廝不同,馮記香藥鋪的少東家,可不是衝著便宜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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