紛亂了好一會兒,幽羽落便見那些炭塊和煤灰,漸漸稀疏,最後消散。
等視野重新明朗,幽羽落再一看時,卻發現剛才還好像在對麵,不停舞動雙鉤的梅得然,早已經消失不見,蹤跡皆無。
一看這清醒,幽羽落頓時明白了。
“原來剛才,他不是要迷我的眼害我,而是要遮掩他逃跑。”
想明白這一點,幽羽落懊悔不已,
“我應該早點使用鬼術的,比如紫焰鬼火錘。”
這時她也心裏一動,忽然想到一件事:
如果這時,雲月兮和她在一起,互相配合,一人主攻,一人斷其後路,這梅得然,很可能根本沒機會,耍花招逃跑。
想到這一點,幽羽落有些後悔。
不過一想到雲月兮,對自己高高在上、頤指氣使的樣子,幽羽落這一點悔意,立即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她反而還生起氣來:
“都因為她跟那些仙族一樣,眼高過頂,固執己見,不肯信我的話,才讓煤炭精跑了的!”
“哼!”
“都怪她!”
再說梅得然,脫了身,便仗著地形熟,想繞個大圈,遠離幽羽落後,再繞回自己煤洞深處的老巢裏。
沒想到,他才跑出去沒幾個岔路口,卻跟雲月兮迎麵撞上了!
雲月兮明顯機警得多。
才瞥見梅得然的影子,她便拿出同樣縮小了的驚雷飛電弓,凝聚電箭,一箭射來。
梅得然猝不及防,被飛電箭正射中左肩頭。
金黃燦耀的電箭,插進他的左肩裏,瞬間滋滋作響,發出了一陣焦灼味。
雲月兮見狀欣喜,忙趕上前,想要拿精鋼佩劍,逼住受傷的妖邪。
卻沒想到,中了飛電箭這樣的異種箭枝,梅得然竟似乎毫不疼痛。
中箭之時,他隻是一愣,便抖抖肩,肩膀中箭的那塊兒,居然脫離了身體,帶著電箭一起掉落在地上。
他的左肩,便缺了一塊。
看起來既嚇人、又瘮人。
但這個過程很短,他又聳聳肩,剛缺的一塊肩膀,居然在一陣黑氣旋繞當中,重新生成補全了剛才的缺失,就連破損的皂衣,都變得完好無損。
修補完,梅得然還抬抬手、聳聳肩,測試了一下,發現剛補完的左肩,果然運轉如常。
這樣的情形,雲月兮還是第一次見,不免有些發愣。
梅得然很是狡猾,一看她發愣,趕緊趁機會再撒一把煤灰。
身為縹緲高潔的月仙公主,雲月兮很愛潔淨的;
見髒兮兮的煤灰迷霧,飛漫而來,她本能地往旁邊閃避。
梅得然不受黑色迷霧的影響,將她的舉動看得清清楚楚。
他多機靈?
哪會在原地瞎等?
便立即趁著黑霧彌漫的掩護,身形急閃,眼睜睜從雲月兮的身邊,哧溜一聲飛跑而過,眨眼間便跑得無影無蹤。
等灰黑色的迷霧散盡,雲月兮撣撣衣服上的黑灰,再看看身前身後,卻發現剛才的妖邪,已經蹤跡不見。
“居然讓他逃了!”
月仙公主頓時懊悔。
冷靜後,她便意識到,如果這時幽羽落,和自己在一起,互相配合,堵住梅得然前後的逃跑路線,很有可能這家夥,逃不了。
“可惜了。”
她確實有點後悔。
不過很快,她便生起氣來,心想道:
“都怪這鬼女,不知合作,自顧自走掉。”
“要是跟我一起走,煤炭精便跑不掉了!”
“哼!”
“都怪她!”
這倆仙靈鬼女,格格不入,但在這件事上,卻不約而同地,高度達成了一致。
雙方異曲同工,都是:
不要怪自己,要指責他人!
雲月兮和幽羽落,不約而同地緊張追尋梅得然。
梅得然沒找到,她倆卻在一個岔路口,碰了頭。
幽羽落首先道:
“我已打跑梅得然,你碰見他了嗎?”
“碰見了。”
雲月兮懊惱道,
“不過他耍花招,弄炭灰迷人眼,又跑了。”
兩人一對時間,便明白幽羽落跟梅得然,打鬥在先,精怪逃跑後,才碰上雲月兮。
知道後,幽羽落忍不住冷冷地道:
“要是你能擋住他,就好了。”
“怎麼不說,你先攔住他?”雲月兮也冷冷地道。
幽羽落搖搖頭道:
“總聽說你們仙人,高高在上,卻眼高手低,以前不怎麼信,現在我有點信了。”
“嗬嗬。”
雲月兮淡笑一聲,
“也不知先前誰說,最知道陰影中的幽暗世界,居然也能讓一塊小小的煤炭精,給跑了?”
“現在卻說別人,眼高手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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