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你問這個呀……我還真的沒想過。”
李雲絕撓了撓頭,想了想後道,
“你不說我還沒注意到,好像還真是這樣呢。”
“為什麼會這樣呢?我想想啊……”
“嗯,可能我看到那個趙如意趙門主,一副趾高氣昂、驕橫跋扈的樣子,太像那些看不起咱老百姓的大人物了。”
“白鶴妹妹就不同,孤苦,脆弱,和我以前很像,現在也差不多,其實都是沒什麼選擇、經不起大風浪的底層小人物。”
“我們都是同類,我們都很脆弱,怎麼會對她不溫柔?”
“哦,是這樣啊……”
碧芽兒低下頭,沉默了好一陣,然後抬起頭來,雙眸如蘊星光地對少年說道,
“我以後,也要做哥哥的同類。我一定會努力的!”
用力說完了這句話,她好像整個人都輕鬆了很多,一蹦一跳地往前麵跑去了。
“嗬,這妮子,搞什麼呢?平白無故賭咒發誓的。”
李雲絕看著碧芽兒的背影,笑著搖了搖頭,自言自語了一句,便加快步伐,也追了上去。
此事雖了,餘波嫋嫋。
十多天後,一個月黑風高之夜,忽有五六個蒙麵黑衣人,潛入白鶴妹妹搬家前的舊居,明顯用心叵測。
隻可惜,他們麵對的是一所空房——
白鶴妹妹早搬走了,店宅務暫時還沒找到下一個租客。
得知這消息,派出黑衣人的幕後主使孟廣春,頓時驚疑不定了。
他不知道,是不是官府,知道了底細,防著他這一手,還是根本就是白鶴校尉,早就叛變,提前轉移了家屬。
當然他最痛恨的,還是搶了他這路金銀的人。
可恨的是,下手的人,竟然非常低調,注意保密,直到現在,他還沒查出來,到底是誰吞了他這一路的金銀。
由此可見,張破嶽的手段,還是很令人信服,說保密,就保密,連孟廣春都打聽不到。
通過種種跡象,孟廣春的第一反應,覺得還是官府的人下的手。
不過他也不太確定,因為直到現在,官府有司衙門還沒一個,傳出這樣的消息來。
“或者就是白鶴校尉?”
“否則怎麼這麼快轉移了家眷?”
但也不確定。
這種未知感,讓孟廣春更加坐立不安。
他已經很久很久,沒這種把握不住的感覺。
於是他在自家風清園優美的庭園裏,惡狠狠地發下誓言:
“要是讓老子知道,是誰幹的,哪怕是朝堂的高官,我也要弄得他生不如死!”
這是餘波之一。
另一個餘波就是,如意公主趙靈音,對那天欺負自己的伏魔司小子,已經起了異樣的感覺。
她何曾受過這等羞辱?
她事後,有一次私下,跟貼身心腹石青霞相處時,回想起李雲絕那副“蠻橫邪惡”的嘴臉,忽然脫口而出:
“果然男人沒一個好東西!”
石青霞立即用奇怪的眼神看著她。
公主自己卻立即興奮地跳起來,抓著石青霞的胳膊使勁搖晃道:
“我終於說出來了!”
“我終於也跟正常女人一樣,能說出這樣的話來了!”
“父皇讓我體察民意、行走民間,改掉公主養尊處優的毛病,你看,我終於有成果了!”
“果然男人沒一個好東西!”
她又蹦又跳地,把這句話重複了很多遍,聽語意是在怨恨,但那副興高采烈的樣子,還以為她在讚歎歡呼呢。
瞧她這副模樣,石青霞暗中直搖頭,心說道:
“公主呀,你不知道,如果不是你長得好看,就你現在這副樣子,跟瘋婆子沒兩樣啊。”
除了這個瘋癲的表現,如意公主還有了個決定。
她很鄭重地對石青霞道:
“石副門主,本門主現在有個重要的決定,你給聽好了。”
“是!”石青霞見她鄭重,也忙麵容一肅,洗耳恭聽。
“是這樣,我要把那廝的樣子畫下來,掛在臥房中。”
“從此每天起床後,睡覺前,都要對著這廝的畫像,唾棄他,叱罵他。”
“此舉隻為,時刻不忘他加諸我身的恥辱,激勵本門主發奮圖強,爭取早日也能將他,玩弄於股掌之間!”
“你說說,我這個想法棒不棒?”
她一臉期待地看著石青霞。
石青霞呆了。
一臉的無語……
冷場了好一會兒,她才在公主不滿的目光中,努力擠出一絲笑容來,結結巴巴道:
“好、好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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