丘人傑比伏魔司中,其他任何人,都要了解杜德陽;
他絕不信因為一次懲罰,杜德陽就遠走他鄉。
對這一點判斷,丘人傑很自信。
可活見鬼的是,無論他怎麼暗中查找,都找不到杜德陽,真是活不見人、死不見屍啊。
這種結果,不僅讓他遺憾,還讓他內心底,生出一種莫名的危機感。
“是不是有人盯上我了,先對杜德陽下了手?”
“這人是……張破嶽嗎?”
丘人傑便決定,一方麵自己要小心,另一方麵,也要繼續悄無聲息地,暗中查訪杜德陽的確切下落。
這一日,已暫時放下報仇念頭的孟廣春,在一處荒野的小湖邊,秘密會見一位客人。
相見正值黃昏。
但這時光線並不昏暗,滿天都是絢爛的火燒雲,雲霞金紅明亮,將天空和荒野映照得一片紅亮,如同傳說中的永恒黃昏世界。
不過當客人現身時,孟廣春眼前忽然一暗,差點以為黑夜已經提前降臨了。
神秘的來客,穿一身深黑的長袍,頭罩著兜帽,帽簷壓得很低,幾乎看不見麵目。
當然這隻是孟廣春第一眼的印象。
當他再看第二眼,便發現黑色的長袍虛虛渺渺,在晚風的吹拂中,飄灑著絲絲點點的黑色光影,看起來並不像世俗的衣料。
孟廣春忽然有些醒悟:
“聖劫教主厄迷,永遠穿一身詭秘的黑夜長袍,兜帽下罩著的,也是看不清五官的幻光白麵目。”
想到這裏,他下意識地朝來人的兜帽下看去,果然看見那裏閃爍著一團灰白色的光影。
確實看不清麵目,隻在眼眸的位置,隱約有兩團灰幽幽的圓形光斑,看起來像是一對眼睛。
嘴巴的位置,也有一抹灰色的弧光,看起來像人的嘴巴。
也隻是像而已。
長成這樣的厄迷,真像黑白無常的結合體,要換了其他人,見了肯定被嚇個半死!
不過孟廣春不是一般人,他背後是整個中土最大的妖族勢力萬妖城呢。
當然他也不敢不客氣,因為眼前這位聖劫教主,背後也是千百個狂熱的信徒。
所以他搶先行了個禮,客氣地說道:
“教主玉趾親臨,孟某不勝榮幸。不知教主有何事吩咐?”
“請你尋個人。”一個縹緲的聲音傳來。
孟廣春聽來的感覺,似乎聲音從很遠處傳來,這感覺也讓人覺得很怪。
孟廣春沒糾結這個問題,直接問道:
“尋什麼人?”
“幽羽落。”聲音繼續如同從雲端傳來,“她是一個鬼女。”
“哦,一個鬼靈啊。”
孟廣春忽然沒了太多興致,人也放鬆下來,隨口問道,
“不知區區一個鬼靈,何勞教主大人,親自來托我找尋?”
“區區一個鬼靈……哈哈哈!”聖劫教主厄迷的幻光麵目,一陣波動,表示他在大笑。
“嗯?我說得有什麼不對嗎?”
孟廣春有些愕然,
“在下確實未曾聽說過有這號鬼靈,想必沒什麼厲害的吧?”
“你若聽過,就怪了。”厄迷道,“她隻是最近,才被放逐人間;以前都在亡靈之地,居於冥河之畔。”
“呃!”孟廣春陡然一個激靈,“是冥界的大人物?”
“可以這麼說。”
“算了,既然要你尋她,就把她來曆,詳細說與你聽。”
厄迷虛渺的聲音,源源不斷而來:
“幽羽落,曾是冥界第一鎮獄女鬼尊,位列冥界幽冥天使之首,專門鎮殺最強大、最難纏的厲鬼。”
“相比其他鬼尊,幽羽落來曆最為不凡。”
“傳說她生自太古冥王的一根遺骨,糅合了彼岸花王的精魄,又灌注冥河之淵最深處的太初之水,還從太古神鳥的骨灰中,取一縷死灰複燃的鬼鳥之靈,一起生長而成。”
“甚至有傳言,她身上還有燭幽之龍的幽魂殘影。”
“總之在很長時間裏,她都是冥界最強的武尊。”
“她那柄狂花修羅刃,不出則已,一出則陰風萬裏,神哭鬼號,哪怕再強大的惡鬼,也抵擋不過三回合,必然魂飛魄散了。”
“她背後,生一對幽冥羽翼,扇一扇,疾飛冥界三千裏。”
“她肩頭,終年落著一隻白骨鬼車鳥,承托了她的太古神鳥之靈。”
“很多時候,並不用幽羽落親自出手,隻需鬼車鳥張口尖嚎,功力不濟的小鬼,已然煙消雲滅了。”
“她不僅武力強大,性情還極度凜冽冷傲,有傳言不夠強大的鬼靈,光看她的臉一眼,就原地冰封凍結了。”
“啊?!莫非她麵目很難看?”孟廣春忍不住插話道。
“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