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西門弘,可是在宮裏有大靠山的,根本不把上司放在眼裏;而呂祖旭早年的靠山,在前些年的政爭中失了勢,倒了黴,被貶官西南煙瘴之地。
名義上朝廷讓靠山主持清剿萬妖城,實際上毫無實權,還被皇帝派過去的副手監視。
靠山一靠邊站,真是靠山山倒,西門弘就根本不買呂祖旭的賬了,經常繞過他自行其是。
西門弘本身也是極有才能手段的人,否則也混不成右司員外郎,因而手底下的人,一方麵畏懼他背後的靠山貴人,另一方麵也確實佩服他的能力,這一來二去,最後的結局,就是呂祖旭被徹底架空,成了傀儡了。
呂祖旭還因此得了個外號,叫“泥菩薩”。
當然這外號,隻在背後叫,下屬當他麵時,隻叫他“呂菩薩”,表麵看似很尊崇;但他們背地裏的諧音叫法,呂祖旭怎麼會不知道?隻是隱忍不言而已。
這些情況,呂錦浪都知道。
他又不是三歲小孩,怎麼會不耳聞?
跟其他高官公子聚會玩樂時,別人再顧及他的麵子,也難免會有風聲漏出來。
更何況也有跟西門弘不對付的官員,暗戳戳通過自己的子女,在呂錦浪麵前煽風點火、挑撥離間呢。
這些,他都知道。
連爹爹暗地裏跟心腹門客,關起門來喝悶酒、發牢騷,他也知道。
看著爹爹這麼苦悶不得意,呂錦浪也屢屢想發憤圖強,混出個人樣來,以圖將來能解老父之憂。
但很多事,真的不是想能就能的。
他一見美女就走不動路的毛病,改不了;
他一讀書就犯困催眠的習性,也改不了。
“非不為也,是不能也!”
何況早年,在呂錦浪還小的時候,他爹為了爭奪右司郎中這個敏感位置,有意自汙,便放縱了對兒子的管教;
於是現在看到呂錦浪,各種放浪行徑,呂祖旭表麵責罵,但內心裏,挺有愧,就下不了狠心,發狠管教了。
而呂錦浪他娘,則是始終如一的溺愛,當年溺愛,現在還是溺愛,這幾方麵因素一下來,就造成了呂錦浪現在的模樣。
如果呂錦浪是真紈絝,也就罷了;但他不是啊!
他其實本性不壞,內心還有一絲清明,這就造成了他長期以來,在表麵放浪下的難得清醒。
清醒使人痛苦。
流氓最怕有道德感,那樣很痛苦。
所以才有多金的呂公子,才被分了區區二百文錢,就樂成這樣,就失態成這樣。
就在清醒紈絝呂錦浪,成為星上屋編外的三天後,那綠茶精碧芽兒,也得到姐姐血凰女傳來的消息,知道姐姐已被上回那個仙機少年,給收服,加入了星上屋。
碧芽兒一得到消息,就趕緊上了清涼山,進了星上屋。
她自稱是來看姐姐的,實際就是想跟李雲絕套近乎、瞎膩歪,看能不能再蹭點仙機。
李雲絕幾人,在院外山中小湖邊,跟來訪的碧芽兒說話。
閑談中,碧芽兒聽血凰女說,李雲絕在練劍時,灌注靈力於辟邪劍上,血凰女自動就受到仙機熏陶,被削弱已久的力量,都開始增長了呢。
碧芽兒羨慕極了。
她心思立即開動:
“不行啊!我得跟姐姐一樣,找個法兒,讓小哥哥時不時灌注仙機呀!”
一時不得法。
又過了會兒,聽說幾天前,有個汴梁城中的浪蕩公子,成了星上屋的編外成員,碧芽兒頓時眼睛一亮!
“我也要做編外!”她當場嚷了起來。
“啥?你也要當編外?”李雲絕很驚訝,心說咱星上屋,也就才做成了四樁生意,怎麼就引得人上趕著當編外?
他不由得打量了碧芽兒兩眼,正看見這時的碧芽兒,一身淡翠的輕紗裙,立在紅羅裙的姐姐身旁,姐妹二人一紅一綠,紅的颯麗,綠的嬌俏,臨湖照影,交相輝映,實在是養眼極了。
“唔……要不要收呢?”李雲絕開始琢磨,“這碧芽兒,本事一般啊,上次連我都打不過,武力堪憂啊。”
“不過倒是身具異能,能隨時隨地招待人喝茶——好,這也算星上屋需要的本事了,將來來個大客戶,就讓碧芽兒負責招待茶水了,省錢,嘿嘿。”
“再說了,現在迎賓夥計,隻安排了劍靈一人,有點少,萬一用劍時,她就走不開了。”
“看她姐妹倆,這紅綠搭配的靚麗模樣,就讓碧芽兒一起來迎賓,姐妹花,也不錯啊,看,肯定讓客戶眼前一亮,談生意時,也好說話一點。”
“既然都是好處,那就收了她吧。”
心裏盤算一回,做了決定,李雲絕便對碧芽兒笑道:
“好啊,想了想,你正是本店需要的人才,就當編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