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白袍公子哥兒,趕了上來。
喘了兩口粗氣,他在岸上朝這邊作了個揖,便笑道:“敢問小哥兒,你們這船,要去哪裏?”
李雲絕沒急著回答,而是先打量了他一下。
他看見岸上的公子哥,瘦高個,麵皮白淨,鳳眼挺鼻,看著還挺英俊,就是才跑了這麼一小段路,還在不停地喘氣,鬢角冒汗的,恐怕身子骨有點虛。
從他穿著打扮來看,明顯是富貴人家的公子。
腰間鑲碧玉的皮腰帶就不用說了,他這一身雪亮白袍,顯然是上等雪紡白綢,其中還用不同深淺的灰白絲線,繡著竹林山水,其中有白鹿徜徉。
這樣優美的圖案,正麵乍一看,還看不出來,得斜著光才看得見。
能有這種幽雅內蘊的意趣,顯然不是一般暴發戶人家的品味,家裏一定頗有底蘊。
他手裏拿的那柄折扇,看著扇骨像紅檀,扇麵是白絲羅緞,這就擺明了告訴人,“我很有錢”。
“這公子哥兒,既富且貴,我還是好生應對。”
看到這樣人物,李雲絕也不能免俗,自然而然變得更禮貌點,拱手回禮,便清聲說道:
“好教公子得知,我等是放舟南下,要前往赤倉鎮采買。”
“哎呀!太好了!”公子哥兒一聽就大喜道,“在下呂錦浪,正要去赤倉鎮一帶蔡河邊的晴山園,參加文會,正好順路。”
“不知小哥兒能否搭載一程?船錢好說,一兩銀子如何?”
“嘶——”李雲絕倒吸了一口冷氣!
本來還想問問事由,現在還問啥?直接大叫道:
“可以可以!您等著,我馬上把船靠岸!”
“哈哈!小哥兒真是爽快人!”呂錦浪大笑一聲,一合紙扇,走到河坡上,等少年拿竹竿撐船靠岸。
船靠岸邊,李雲絕把竹竿撐在船的外沿,將船擠住,靠緊堤岸,然後特地跳上河坡,小心翼翼地將呂公子扶上船。
對他這行為,雲月兮簡直沒眼看,知道他又見錢眼開了。
換在以前,雲月兮心裏肯定狠狠嘲諷一大通,但現在隻是扭過臉去,假裝沒看見少年那奉承樣。
等呂公子上了船,李雲絕又從船艙裏,拿了一隻草編方蒲團,請公子坐在船頭甲板上,看風景。
呂公子才剛坐穩,李雲絕又從船艙裏,拿出一隻小方茶幾,放在呂公子旁邊;
轉身又去船艙裏,拿熱水泡了一杯綠茶,端出來,熱氣騰騰地放在茶幾上,殷勤地請呂錦浪喝茶。
雲月兮本來已扭過臉去,現在更是朝船頭又走幾步,眼睛隻往岸上的楊柳民房看,一副“我不認識這人”的樣子。
而呂錦浪,本來隻是想搭船,剛才也離得遠,心又急,沒太看得清;現在一上船,盤腿坐在蒲團上,心情放鬆下,就看見了雲月兮。
在他的視線中,那藍天白雲下,綠水碧波前,少女一身淡青裙,臨風而立,從身後看,宛如一枝初夏搖曳的風荷。
那腰細、腿長,曲線潤滑,青春的女孩兒,生機勃勃,好似初夏水池中,迎風搖曳的滿漲荷苞。
站在船頭,柔潤的身子還隨著波浪的起伏,左右輕搖,這一刻的風情,真是美妙極了。
而這時,少女好似感覺出,新來船客火辣辣的目光,便將白皙晶潤的雙手,交叉在身後——
於是,就好像一朵青碧的花苞上,飛來一隻雪白的水鳥,偶爾停留歇腳。
雖然這時候,雲月兮已別過臉去,隻露出些側臉,但呂錦浪看了已是眼睛一亮,差點一下子又重新站起來。
“不意民間竟有如此絕色女子!”
一句詩,從呂錦浪口中脫口而出:
“白雲悠悠兮,碧水東流;
有美一人兮,幽立船頭。”
“公子好詩!厲害厲害。”已在船尾重新搖櫓的少年,手拍船櫓讚歎。
雲月兮回頭白了他一眼。
“有意思,有意思。”看雲月兮這副冷淡的模樣,呂錦浪反而評價更高了。
“沒想到這行船人家之中,竟有這樣出色人物。這女子也不知是小哥兒的妹妹,還是他的媳婦?嗯,這事兒我得問清楚。”
雖然心中急切,但呂錦浪還是優雅地抿了一口茶,才悠然開口道:“不知兩位,如何稱呼?”
李雲絕立即笑道:“小子李雲絕,汴梁城外山野人士,做點跑腿出力的小生意。”
“嗯,幸會。”呂錦浪點了點頭,嘴裏說話,眼光卻瞟向船頭的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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