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嗖——”
鐵劍竟被他扔出破空的嘯音。
“噗嗤——”
一聲實打實的悶響,飛擲的黑鐵劍正中武士背後黑甲的縫隙,狠狠紮入了皮肉。
刹那間臭血四濺,黑甲妖將“嗷”一聲慘叫,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後背心中劍之時,妖怪已經躥到了庭院裏,於是中劍倒地的這一幕,正巧被羅定遠夫婦、羅忠管家,還有幾個家仆看見。
他們全都驚呆了!
一直自我安慰兒子沒病的羅夫人,腦子裏霎時一片空白。
片刻後,她整個腦海裏隻有一個念頭:
“原來我兒真惹了妖怪啊!”
羅定遠羅指揮使,這時卻目瞪口呆,還感到有點慚愧。
他看低少年了。
這群人中,最舒心的還是老管家羅忠。
雖然還來不及細想,但直覺告訴自己,他職業生涯遭遇的重大危機,已經解決了。
別看羅家人,刷新了對李雲絕的評價,但說實話,今晚這事,李雲絕贏得非常僥幸。
要不是變起突然,壁虱妖來不及反應,不知道來人實力深淺,選擇了轉身就逃;
否則真對戰起來,以這壁虱妖的真實身手,對付當下的李雲絕,恐怕三個李雲絕捆一塊兒,也不是他的對手。
再者,李雲絕今晚實在太走運了,奮力一擲,居然鐵劍就無巧不巧,正好穿過了黑甲的縫隙,紮進了壁虱妖的後背心裏。
李雲絕這時還不知道,這壁虱妖身上的黑甲,正是其真身黑殼所化;經過常年的刻苦修煉,尋常刀劍砍在上麵,根本連道痕跡都不會有。
唯一的問題,就是黑甲從真身黑殼變化而來,因為本體就分成了兩片,所以黑甲中間就留了小小縫隙,結果無巧不巧,被李雲絕扔劍紮了進去。
不過這一點,也沒太多啥好說的,畢竟幸運,也是實力的一部分啊。
撲地的黑甲壁虱妖,其實一時沒死。
彌留之際,他腦海中竟是思緒萬千:
“唉!他們人族說,‘人為財死鳥為食亡’,我這妖也是因為一時貪念,才落得個身死道消的下場。”
“本來我是來弄清神衛軍新巡城路線圖的,這圖被老子放在了兒子書房裏。”
“其實任務早就完成,是我發現公子哥兒血太鮮香,一個沒忍住,就多逗留了幾天,還把全家族都搬了過來。結果就……”
“幸好幸好,雖然就快死了,我為蛟烈淵大王的任務,還是完成了,不影響大王的霸業了。”
“唉,來之前就有妖卜師占卜過,說我此行順利,但也看到了冒火的河流。”
“他解讀說,如果我不控製貪念,就會發生這畫麵。”
“冒火的河流?到底是什麼呢?不明白啊。但……好像有點懂了。”
“我家族‘黑鐵甲’支,老老少少,就要斷絕了……”
“唉,還想給蛟大王,立更多功呢,這一下,完了。”
“不甘心啊……蛟大王的‘妖人共興,神州共榮,驅除惡魔,同創樂土’,多美妙、多誘人啊……”
“那攻人、攻地、攻私、攻心、攻己的‘五攻立國之策’,多英明、多偉大啊……”
“唉……可惜我都看不到了……”
“真不甘心現在就死啊……”
帶著強烈的不甘念頭,黑甲壁虱妖的頭往旁邊一歪,就此斷氣了。
斷氣之時,他身形急劇縮小,又變成一隻碗口大的黑殼壁虱蟲;這時黑鐵劍還插在它背上呢,就帶動黑壁虱的屍體,歪在了一邊。
可怕的妖怪,一旦死去,就無足輕重了,不過是隻變異了的大蟲子而已。
但誰能想到?眼前這隻涼透了的蟲子屍體,剛才死前還內心翻騰,想的竟是那般波瀾壯闊的宏圖偉業呢?
說出去,都沒人信啊。
這時整個羅府都被驚動了,無論仆從還是家眷,全都打著燈籠,湧向後院。
這時候黑鐵劍已經被李雲絕收起來,這些人便看見,地上躺著的,是一隻超大的黑殼壁虱,後背還汩汩流著不明的汁液。
很顯然,這一定是妖怪了!尋常的壁虱隻有一丁點大,現在有碗口大,不是妖孽是什麼?
眾人湧來時,宅主人羅定遠,早把防身短刀,悄悄扔在牆角的雜草叢裏,轉而滿臉堆笑,離得老遠就拱手喊道:
“李小仙長,李小仙長!您果然是妖邪克星啊!”
這會兒哪能看得出,他先前竟是滿心輕視,還想賴下尾款?
能在京城當官的,真沒笨人啊。
聽羅指揮使一通誇,李雲絕這叫一個高興啊!
尤其,他叫自己“仙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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