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子腳下,能奪李雲絕這清白良民祖產的,總歸有些勢力,算是貴人;那對貴人來說,屋背後沒太遠處,就是亂葬崗,那多晦氣啊。
“眼不見為淨”,那是安慰之詞;就算看不見,那也聽得見啊,沒見三天兩頭,就有送葬的嗩呐聲,從山後聲聲傳來,哪還有心情享受清淨山景?
所以在亂世之中,李雲絕奇跡般地保住了這一處院落。
亂葬崗什麼的,對他來說,完全不是問題。心情是什麼?享受是什麼?能吃嗎?亂葬崗、送葬聲,有睡大街可怕嗎?
沒有。
所以這小院,就是他的安樂窩。
今天經曆了兩件驚心動魄的事,李雲絕心很累,所以歸家的心情很急迫,就走得非常快。
很快他就走上清涼山的山路。
從山腳下,到他的安樂窩,還要走兩三裏山路,這中間,會經過路邊一間泥牆土屋。
這屋子已經破敗,曾經屬於一個窮苦的光棍山民。
當山民在清涼山中,換了一個地方住,去了山北麵的亂葬崗,這屋子就逐漸破敗了。
現在它的木頭門早就朽爛,外牆上爬滿了雜草藤蔓,西北邊的牆角也半塌了。
這樣的屋況,顯然不能住人,現在它唯一的作用,就是給李雲絕當路標,每當看到它時,就知道,哦,還要一小半路,就能到自己的安樂窩了。
不過今晚,當李雲絕轉過一個山角,隨意地看向這路標屋子時,卻是大吃一驚!
原來,暮色沉沉中,破屋從來漆黑一片的門洞窗洞裏,竟然亮著桔黃色的燈光!
“難道鬧鬼了?”
從來百無禁忌的少年,忽然就聯想到自己的“鄰居”,那片亂葬崗……
還是害怕的。
有心拔腿就跑,但想了想,他停住了,反而躡手躡腳,貓著腰,往其中一個窗戶洞潛近。
還沒到近前,他已經看到,好像搖曳的燈光下,影影綽綽中,竟有個女人的身影。
挺年輕的女人,身材好像還不錯。
“莫非是女妖?”
心裏想著,李雲絕更加屏住氣,往窗洞下沿那兒湊近。
沒想到,還沒等靠近,他卻聽得門洞那兒一聲響,也沒聽清是啥動靜,就已經出來個女人。
李雲絕一驚,直起身朝女人看去;他做好了各種思想準備,但這一瞧,還是吃了一驚,脫口叫道:
“怎麼是你?!”
原來忽然出門之人,正是李雲絕白天高空接物、破壞了他一樁好姻緣的女人!
在屋內照來的桔黃燈光映照下,李雲絕看見白天這女人,現在已經穿上一身淡藍布衣裙,乍看過去,容光不像下午那樣驚心動魄、光彩照人,似乎沒那麼驚豔了。
他也不知道為什麼才過半天,印象會差距這麼大;但再仔細看幾眼,便覺得女子眉眼肌膚,還是挺美的。
李雲絕便奇怪了:“都說人靠衣裝,怎麼這妞兒穿上衣服,就好看得沒那麼誇張了?莫非她竟是適合不穿衣服?”
他當然不知道,眼前這差別,並非偶然,而是雲月兮弄清現實後,痛定思痛,調整心態,做了一定的掩飾。
她先弄來一套普通的衣裙穿上,掩蓋誘人的身體曲線,又使了個月仙族秘法,掩飾容貌,讓自己變得隻是“常規的好看”。
現在雲月兮已經確認,經曆這場離奇的跳崖自殺,自己已經穿越人間,功力喪失了大半。
很多月仙族的秘法,她知道怎麼使,就是使不出來了,好在掩飾容顏隻是小法術,還能使出來,讓她美得沒那麼特別,便有了一定的安全感。
她有安全感,李雲絕卻很警惕。
一看見白天的姑娘,埋伏在自己回家的必經之路,他心裏立即想道:
“這跳樓婆娘,來我回家路上堵我,想幹嘛?是不是想圖謀我啥?”
“不過我光棍一條,沒啥財產,倒是有個宅院,卻地段太差,如同鬼宅,她能圖我啥?”
“呃!李雲絕啊李雲絕,你也不能太過妄自菲薄,難道她就不能,圖謀你的美色嗎?”
“哈哈!這倒是有可能!她白天不就是故意往我懷裏跳嗎?誰知道她真跳樓、假跳樓?說不定,就是垂涎本小爺的美色呢!”
“當時小爺跑得快,沒讓她得逞,她便一計不成又生一計,想了個‘鄰家美人’的新計謀,分明想吃定我了!”
“嘿嘿嘿,有可能有可能,可能性很大哦——但我不會讓你輕易得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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