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心心看著眼前這一對夫妻，寧梓潼眼裏的急切，慕景珩臉上的焦灼，她放在腿上的雙手不自禁的握緊。
其實，她已經有點控製不住自己，她想說，自己可能就是慕千願……
“言小姐，請你快點告訴我們。”
向來沉著穩重的男人，這一刻亦滿是迫切的追問。
言心心握了握拳頭，隨之緩緩鬆開，看著麵前這對夫妻，淡淡的彎起粉唇一角微微一笑。
“我沒有在現場，我，也沒有看到。”
她淡然笑著否認，不覺得心口有那麼點微微刺痛。
慕景珩和寧梓潼聽到她的這句回答，倆夫妻的心都同時一沉，跟著相視了一眼。
“言小姐，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那你跟少謙說的……”
“因為我曾經聽楚希提過關於慕千願的事，大致上了解了一些情況，我那天其實是為了試探慕千水才故意這麼說的。”
她微笑解釋著，這個理由聽起來是那麼的合情合理。
“不過似乎我的試探很成功，慕千水的反應已經說明了她當時的確眼睜睜的看著她姐姐去死，並且不聞不問。”
“你胡說！”
寧梓潼忽然一口否定。
帶著一絲憤慨的語氣跳入言心心的耳朵裏，微疼。
“千水當初明明就有跑來告訴我們千願落水了，你怎麼能說她不聞不問，她要真的是置若罔聞，又怎麼會來告訴我們！”
聽著寧梓潼極力否定的話，言心心忽然覺得心底裏有一絲悲涼一閃而過。
這話聽起來，寧梓潼依然是維護慕千水的。
既然是這樣，她還有必要告訴她自己就是慕千願的可能嗎？
“阿潼。”
慕景珩柔聲叫喚寧梓潼勸道。
“你別激動。”
“我沒有激動！”
寧梓潼否認，目光攜著幾縷責備和排斥瞪向言心心。
“言小姐，我知道你為什麼要這麼做，你是在報複！”
“阿潼……”
“你別打岔。”
寧梓潼打斷慕景珩，雙眼直直的瞪著神色平靜的言心心。
“因為楚希的事，你本就和千水之間有矛盾，後來少謙又破壞了你和楚希的婚禮，你又因為這件事而間接流產，你不要忘了你上次來我們家鬧事，親口說你要殺了少謙！”
她說著倏地站起身，目光和言語同樣尖銳。
“言心心，你就是在報複！你在報複我們全家人，想讓我們全家都鬧得雞犬不寧你才肯安心！”
“阿潼！”
慕景珩跟著起身，拉住寧梓潼。
她顯然情緒失控。
而聽著寧梓潼充滿怨恨斥責的每一句話，每一個字眼，言心心隻覺得心髒位置灼燒似的痛著。
“是。”
沉默了良久後，言心心抬起清亮的星眸。
“慕太太說得對，我是在報複。”
她啟唇，不卑不亢的迎著寧梓潼猩紅帶淚的雙眼。
“慕千水對我所做的每一件事，我都會一件一件還給她，而慕少謙，他毀了我和楚希的婚禮，讓我失去了寶寶，我同樣也不會就此罷休！”
言心心說著也忽地站起身，已然不知道什麼時候濕潤的雙眼，絲毫都不退縮的迎著寧梓潼帶淚抵觸的眼神！
“慕太太！慕千水有你這樣一個為她著想的養母真的太幸運了，如果我是慕千水，我真的會高興死！可如果我是慕千願……”
她看著她，眼角不受自控的溢出淚水。
“如果我是慕千願，我寧願，沒有這樣的媽媽，也沒有那麼愚蠢的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