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屬下該死!”童磨回過神後,立即垂下頭,收回過於露骨的視線。
但他口頭雖認錯,語氣卻並沒有那麼真誠,也絲毫沒有掩飾目光裏的不甘心。
退一步來說,即便他想掩藏,無慘大人也依舊能輕而易舉洞悉他的偽裝。
既是無效的掩飾,何必要多此一舉呢?
"該死?”無慘冷笑著品味這兩個字,語調猛地拔高:“我看你的確該死!”
隨著他震怒一聲,化作肉塊的異形手臂,如同膨脹的蛇身快速伸張,瞬間卡住了童磨的脖子。
"上次那群柱,還有那個少年,你一個都沒殺死,作為上弦之二......童磨,你可真是太讓我失望了....."
咚的一聲,童磨後背撞進牆壁,張嘴吐出一口血。
"如果不是你的失誤,又怎會讓這群螻蟻跑來無限城送死?"
"我看你是根本沒把我的指令放在心上!"
無慘眼底血絲迸裂,陰沉沉的麵容上布滿了殺意。
刹那間,空氣裏像是有一根根無形緊繃的弦,讓其餘幾位上弦也跟著提心吊膽。
"我……不敢……"童磨指甲掐在肉縫裏,微弱的字句從薄唇中含糊吐出。
"你最好是不敢!"無慘手臂力道一鬆,異形肉塊轉眼又變成人類手臂回到身體上。
他警告地瞥了童磨一眼,順便擋住身後的少年。
對於無慘來說,上弦是重要戰力,培養起來並不容易,所以過去童磨再無禮,他也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可現在,無慘卻有些容不下這顆眼中釘。
而跌倒在地的童磨,手指緊緊攥住扇柄,眼眸低垂,很識時務的再不多說一句。
其餘上弦見到這一幕,心下都跟著驚駭。
不明白好端端的,老板怎麼突然就開始發飆了。
但為了避免被殃及池魚,大家都屏息凝氣,腦袋壓得低低的,恍若未看到。
氣氛僵持半晌後,無慘開始回歸正題。
"為什麼叫你們來,想必你們也知道了。"無慘陰惻惻地掃過眾人,說道:“去吧,我不希望再次因為你們的無能,讓我看到鬼殺隊有活口。”
“遵命!”
幾位上弦鬼戰戰兢兢領完命,片刻也不敢多留。
等大家相繼離開,唯獨半天狗還遲遲不動身,兩隻眼睛緊盯著床邊那具鬼殺隊屍體,臉上寫滿了不能浪費。
無慘不耐煩地揮手,"拿走,滾。"
半條狗聞言,很開心的扛起屍體。
"出去吃,別髒了房間。"無慘又沉聲補充。
“是。”
半天狗出來時,猗窩座和鳴女都還未離開。
老實說,這種氣氛下也隻有半天狗還想著吃。
其他鬼都或多或少為剛才童磨與無慘大人之間的氛圍感到納悶。
童磨今天也太大膽了,竟然敢明目張膽的盯著無慘大人的所有物看,這不是找死是什麼!
不過平常話癆的童磨,今天看上去心情很差,一個字都沒留下就走了。
真是奇怪。
"嗬,無慘大人也太小題大做了,區區幾個柱而已,看我來幹掉他們!"
半天狗擦了擦嘴上鮮紅的血,拍著胸脯自顧自放豪言。
猗窩座沒有理會白目自大的半天狗,懶洋洋地活動了下雙臂,一躍而上,率先消失。
鳴女則是又回頭望了一眼,
她實在有些好奇,無慘大人床上的那個少年……之前不是鬼殺隊的劍士嗎?
可惜有些事情不能想太多,尤其是老板的秘密。
作為職場老油條,鳴女深知好奇心害死貓的道理。
……
等上弦們走了以後,無慘才將目光放回慕鬱之身上。
"好了,別裝睡了。"手掌隔著被子拍了一下他的屁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