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算太溫柔的嗓音,但此刻聽上去簡直悅耳極了。
畢竟被富岡義勇剛救了一命。
慕鬱之吸了吸鼻子,乖乖地嗯了一聲,從好聞的藍羽織裏抬起頭來,絲毫沒意識到淚水鼻涕糊了人家一身,還順便把手上的血也給蹭幹淨了。
見狀,富岡義勇眉頭擰緊,潔癖的他向來討厭沾上汙穢之物的血,正要發作——
“對不起,弄髒你的衣服了。”
眉清目秀的少年及時道歉,還慌張地用手幫他擦拭,雖然越擦越髒就是了。
富岡義勇懷疑他是故意的。
但那張仰起的臉卻無辜極了,大眼睛澄澈明亮,還有一汪小珍珠在閃爍,鼻頭紅紅的,像隻驚嚇過度需要安慰的小動物。
小動物哪有什麼壞心思呢。
富岡義勇的眉頭皺的更緊了,語氣也煩躁了幾分:“既然能站起來,就別抓著我。”
話剛落,少年的水眸顫了一下,像是十分不情願的樣子,別過臉,委屈巴巴咬著下唇:“哦。”
但少年答應的乖巧,手卻很賴皮的抓著他的褲腳不放。
“鬆開。”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明明少年看上去害怕極了,但富岡義勇卻在那雙無辜可憐的大眼睛裏發現了一絲狡猾。
富岡義勇不得已抖了抖腿,將慕鬱之震開。
動作算不上粗暴,但很快,被甩開的那一團又卷土重來抱緊他大腿,還抱得更緊了。
富岡義勇:“......”
這麼慫的家夥,到底怎麼進的鬼殺隊?
關鍵是,軟軟的一團趴在他腿上,卻並沒有讓他討厭,反而有股被人依賴的滿足感怎麼回事?
平常不合群、自以為被討厭的水柱,還是頭一次生出這種奇怪的感覺。
【叮!富岡義勇好感值+10%】
慕鬱之又不傻,當然說什麼也不會鬆開富岡義勇。
他現在腦子可清醒的很,誰知道童磨發什麼瘋,萬一再被抓到搞死他怎麼辦?
那頭,雖然童磨和煉獄杏壽郎正打的不可開交,但那也隻是因為童磨沒出真本事,放水放的厲害。
要是把目標轉移到這邊,指不準又要——
咦?後背怎麼有點涼?
慕鬱之呼吸一窒,意識到什麼,背後汗毛都炸起來了。
靠!不會吧?不會這麼烏鴉嘴吧?
“小東西,要我說多少遍,過來我這裏......”
前一秒還在和炎柱纏鬥,下一秒就閃身到了慕鬱之背後的童磨,一字一字從牙縫裏擠出,吐出的陰冷氣息全灌進了慕鬱之的後頸。
慕鬱之僵硬地緩緩扭過頭,冷不防撞上童磨那雙七彩的眼眸,嚇到麵目失色。
完了!老婆又要家暴!
“啊啊——師兄救命。”
好在富岡義勇警覺,在童磨靠近的瞬間揮出一道水花,將童磨逼退了幾步。
但童磨沒有一瞬間反擊,而是怔愣地看著自己養了數日的寵物正往別的男人身上鑽,這一幕讓他失神了片刻,繼而胸腔處被一股巨大的憤怒占據。
嗬,可真是可笑啊。
這麼吃裏扒外的東西,他居然給了他自由?
寵物配擁有自由嗎?寵物就應該關在籠子裏,眼裏心裏隻能有主人一個人。
童磨怒極之下反而找回了理智,重拾自己慣有的風度,似笑非笑的風流眼眸注視著那縮成一團的黃色身影,看似平靜的表麵下掩藏著毀滅一切的風暴。
下次......下次幹脆就鎖起來吧。
“好了,既然到了,就別看熱鬧了。”富岡義勇轉頭盯著一個方向,無奈的叫喊一聲:“這個少年身上有傷,你給他治療一下。”
聲落,樹梢上飄下來一隻粉色的大蝴蝶,周圍還飄著一群會發光的小蝴蝶。
“啊呀,善逸寶貝,看上去可真狼狽呢。”蝴蝶忍咯咯的掩著嘴笑,眼神卻並沒有笑意。
殺死姐姐的大仇人上弦二就在自己麵前,她現在渾身血液都湧動著恨意,怎麼可能笑得出來。
慕鬱之一見是蝴蝶忍,立刻鬆開富岡義勇,撲向對方香香的懷裏。
“忍姐姐——”
太好了,蝴蝶忍身上有藥,比又冷又不解風情的水柱靠譜多了。
最重要的是——忍姐姐才不會嫌棄他髒就一腳把他抖開呢,哼。
“傷的很嚴重呢,還疼嗎?”果然,蝴蝶忍將扶著慕鬱之,大姐姐般揉了揉他的頭發,輕歎一聲,拿出一個黑色的藥罐子:“這是傷藥,吃上一顆能短暫緩解疼痛。”
慕鬱之點點頭,乖乖將遞過來的藥含在嘴裏。
清亮的藥丸在嘴裏化開,他眼裏感動的淚花閃爍,差點就忍不住想上去和忍姐姐貼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