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玹看著她從後麵的小窗子溜出去,才不緊不慢地把窗子關上,走出裏屋。
“休息了?”景項飛已經進門,看他從裏麵出來,有些驚訝。
“兒臣略感不適,進去躺了一會兒。”景玹隨意說了一句,問道,“父王可是有事?”
景項飛看他氣色還好,料也不是什麼大毛病,便說:“平日裏別太累了,你的精力要花在修習上,盡快修成正果。其他事務,可交給下屬處理。”
“是!”景玹恭敬應下,又說,“父王,兒臣修習每到月圓之夜,都……每經曆一次,就覺得修為又退了回去,這樣下去要修煉到何時?”
景項飛大驚,“還有這回事?你為何不早說?”
“兒臣先前並不知,以為乃正常現象,可前兩次……”他猶豫了一下,說道,“前兩次兒臣與夏梨落一起,是她救了兒臣,兒臣這兩次的修為竟有增無減。今日一想,此事頗為蹊蹺,父王可知其原因?”
景項飛皺著眉,想了一陣,也有些不解。“難道她真能助你修行?”
景玹眼中閃過狡黠的光芒,點頭應道:“兒臣確實這麼認為。”
景項飛狐疑地看了他一眼,正色道:“即便如此,你也不能與她在一起!”
“隻是因為那個星象傳言?”景玹有些氣惱,問道,“父王,您就這麼信不過兒臣嗎?難道兒臣早日修成不是您最希望看到的嗎?兒臣自知修煉大忌,自然不會去觸碰。您到底在擔心什麼?”
景項飛略有遲疑,卻終究沒有鬆口。“本王不能冒那個險!你也別打她的主意!”
他甩了下袖子,大步走出去,也忘了過來是想跟他說德妃找皇上給誠王說親的事。
景玹怔怔地站在原地,看著父親那抹透著堅決的背影消失在門外,心裏煩躁不安。
為何父親前後態度轉變得這麼快?早些時候還讚成他娶她,如今竟是半點通融不得。
真的是擔心他和她發生什麼?還是有別的原因?
如今唯有先說服父王才行。看剛才那情形,父王對自己的修煉抱有那麼大的期望,或許再努把力,他會鬆口吧!
夏梨落從景王府出來,就去了禦史台府上。走到半路,忽然想起她和梅書芸相約賞花去了,便轉了方向,朝城郊的梅園走去。
這個時節,隻有梅可賞,而城中並無好的梅園,隻有城郊那處最佳。且剛才看到梅書芸和她分開後,就上了馬車,往城郊梅圓方向去了。
夏梨落一路疾行,倒也沒花多大會兒。隻是梅園極大,想找一個人還要費點功夫。
寒梅點點如雪,暗香襲人,那清幽的冷香,讓她不由自主想到某個懷抱。
夏梨落眼中像揉進了星辰,嘴角噙著笑,整個人都散發著柔和又耀眼的光芒。獨自徜徉在花海中,想著心事,那模樣不知有多迷人!
遠處一身藍色錦緞的男子將目光落在她身上,許久不曾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