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條路實在太爛,地盤被撞了好幾次後,才終於回到了正路上,這次她放緩了速度,看到後視鏡裏一輛熟悉的黑色轎車緩緩開過來。
雷毅辰驚詫的看了她兩眼,“你怎麼知道……。”
“那天我和封隊長進去之前,先把魚場附近的地線和路線都觀察了一遍,”年汐淡淡說,“以防被發現可以逃走,這條小路就是當時發現的。”
雷毅辰頓時沉默了,這個問題他應該想到的。
不過也是佩服她這麼黑燈瞎火的地方也能準確的找到那條路,看來她還這麼年輕就能坐上隊長的位置確實是真有實力的。
這時,邊上的黑色轎車已經超過了兩人。
雷毅辰低低說,“就算你追上又如何,我們現在不能有任何行動,否則就是打草驚蛇,封隊長他們已經帶人去馬盧卡做好了準備,就等著他們落網,如果這時候我們有所行動被他們察覺了,明天他們肯定就不會碰頭了,背後的首領更不會出來,大家的努力也會付諸東流,而且他們內部也會查到有內奸,江教授一樣會有危險。”
年汐握著方向盤的手顫了顫。
她什麼都沒說,隻是跟著那輛車子。
十多分鍾後,車子開進一棟海邊別墅裏,別墅周圍都圍了高牆,根本進不去。
年汐將車子停在外麵,雷毅辰抓住她手腕,“年汐,如果你要去,我隻能銬住你了,大局為重。”
年汐回眸恍惚的看了他一眼,眼神裏閃爍著死寂一般的光芒,“你不用銬我,我知道,我不會去的。”
雷毅辰怔忡,薄唇微抿,也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年汐,別想太多,江教授那麼聰明的人,說不定會沒事的。”
“也許吧,”年汐靠在副駕駛位上,渾身說不出的疲倦和無力。
她腦子裏回蕩的都是門口保安說的話,人家連藥都準備好了,大概江聿寧下車後人都是暈的了。
想到自己喜歡的男人就要被那個女人玷汙了,年汐隻覺得一顆心髒好像被人反複捏住踩壓。
透不過氣,也痛。
但是她能有什麼辦法,她是一個警察,她不能憑著自己滿腔的憤怒衝進去。
而且裏麵肯定也有人守護,不是自己和雷毅辰能麵對的。
再說如果真的貿然行動,明天TOX組織的行動肯定會取消,到時候江聿寧將近三年的臥底就是白做了。
她悲哀的看著前麵燈火明亮的別墅,第一次覺得自己那麼無能為力。
“你有煙嗎,”她問旁邊的雷毅辰。
雷毅辰怔了幾秒,直接掏出一根遞給她,年汐點燃抽了一口,就被嗆住了。
她沒抽過煙,家裏也沒有誰有抽煙的毛病,隻是看到江聿寧剛才抽了就想試試。
嗆得實在難受,她打開車門走下去,將煙丟在地上狠狠踩了幾腳,然後靠著車窗緩緩地滑落在地麵上坐下。
眼眶忍得通紅。
雷毅辰輕歎口氣,點了根煙坐她旁邊,“五年前,我去日本辦一起洗黑錢的案子,正好是逮捕犯人的緊要關頭,我老婆卻生孩子了,那時候很想很想回去看她,卻無能為力,這麼多年,常年在外,老婆、孩子見不上幾麵,有時候真的很無奈,可是沒辦法,誰讓我們是警察,我們肩上有擔子,就像那個徽章,你戴上去救得承擔保護人民群眾的責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