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星辭,你聽我解釋。”病房前,南婉急切的想要解釋道:“江馨月出事,真的和我沒關係。”

“啪”的一聲,玻璃杯被狠狠地摔在了地上,濺起的玻璃渣劃傷了南婉的腿,鮮血順著修長白皙的腿往下流,她被嚇住。

“對,不是你,是她自己,是她自己活該,自尋死路對嗎?”陸星辭渾身散發著冰冷的氣息,手裏的拳頭緊緊地握住,清晰可見的青筋讓南婉覺得有些嚇人。

聲音裏帶著點沙啞牙,他的雙眼充滿了血絲,他在壓抑自己的憤怒。這是她第一次見陸星辭這麼憤怒。

“不是。”南婉也有些急了,她顧不上腿上的血,急切地想要解釋道:“這個跟我真的……啊……”

還沒等她解釋,陸星辭已經一把狠狠地捏住了她的下巴,修長有力的手爆出了青筋更為嚇人。

南婉被捏地生疼,疼得她眼淚都下來了。

陸星辭憤怒道:“我一次次警告你,離馨月遠一點,可你呢?把我的話當耳旁風,現在她出事了躺在這裏,和你南大小姐脫不了幹係。她要是出了什麼事,有個三長兩短,誰也就不救不了你,別以為你身後有南家,我就不敢動你。”

他的話凶狠而直擊南婉的心髒,她的內心一顫。

疼,真的好疼。眼角的淚已經止不住的往下流了。

受傷了,她不覺得疼,可這三言兩語,宛如一把鋒利的小刀,那鋒利的刀尖輕輕的劃過他心髒。

南婉感覺到嘴裏已經泛出了一絲甜味,幾乎要被捏碎,可更疼的是自己的那顆活生生的心。

南婉艱難地喘著氣,她奮力地拍著他的手,她真的快受不了。

江馨月被南婉害了,他最心愛的女人躺在這病床上,可是,凶手卻可以堂而皇之的出現在他麵前。當真以為他不敢怎麼樣嗎?他的恨意肆起,重臂一揮。

“滾。”他怒吼道:“在這裏辦了你,我怕髒了馨月的眼,擾了她的清淨。”

南婉艱難的從地上爬了起來,嘴角邊已經流出了鮮紅的血,額頭也因為撞到了床角,破了個血洞,腿上也因為地上的碎片,添了幾道傷。

在江馨月的病床前,此時的她可謂是遍體鱗傷。

而作為南家大小姐,有生以來,她是這麼的狼狽不堪。

可這一切在這個男人的麵前都不值得一提。因為在他眼裏,她是殺人凶手,她下賤,她活該,她自作自受。

痛,揪心的痛。這是一把鋒利的刀,再次狠狠地插過她心髒,疼得她喊不出聲。那由心底湧上不可磨滅的痛,從身體蔓延到骨髓。

南婉狼狽地站起了身,她不禁苦笑。

從始至終在這個男人麵前,她沒有一點信任可言,哪怕一點,一點點也沒有……

從來都是這樣,溫柔是江馨月的,笑容也是江馨月的。

她妒忌,她厭惡。憑什麼?論出生論地位,她哪一點比江馨月差?她是堂堂的南家大小姐居然還比不過一個平平無奇的小姑娘。

而這一切又能怎麼樣呢?在這個男人的眼中,自己根本不值得一提。在這個男人的眼中自己不過就是一個惡毒的女人,為了得到他不擇手段罷了。

“我從來沒有害過她……”南婉將所有的苦楚混雜著鮮血都咽了下去,輕輕地拂去嘴角的鮮血,她沙啞地說,“不管你信與不信,她現在這樣和我沒有半毛錢關係。因為在我眼中她不值得,根本不配有勞我親自動手。江馨月她不配,我這輩子都看不起她。”

這是南婉說的最霸氣的話,南婉一直都是這樣,她是一個高傲的人。但是因為麵前這個男人,她可以無數次的彎腰。可現在她才發現,這一切似乎都變得不值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