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一切好像都有了解釋,掌事太監並沒有騙她,隻是誤以為當日被救走的是炎夜麟,也就是說,左靖白在這一點上並沒有騙她,也許他真的知道炎夜麟的下落。
“殿下的下落不止掌事太監一人說過,當時我相信了掌事太監的話,真的以為殿下被人救走了,所以決定要離開皇宮,但那時左靖白卻找上了我,說殿下還在宮裏,要我留在宮中監視伏子鈺,他就會告訴我殿下的下落。”
“左靖白?”暮寒低聲重複著這個三個字,眉心微攏。
蘇苓聞言,敏感地察覺到了什麼,“你該是知道左靖白此人,他說的話可信麼?”
出乎意料的,暮寒卻是輕輕搖了搖頭,“殿下當初在天璃國與君正良的接觸比較多,與左家也有接觸,不過屬下對左靖白並不是很熟悉,隻知道他的父親倒是個練兵的好手。”
蘇苓心下一直對左靖白抱有疑惑,此刻一聽暮寒說,越發覺得左靖白有些難以捉摸,攥了攥掌心左靖白給她的信物,目光幽邃。
沉默良久,蘇苓才又開口道,“尋找殿下一事,我們不能再拖了,伏子鈺如今正一心對付伏洛辰,定也不會輕易放過殿下,你安排人去暗中堅持左靖白父子,我懷疑他讓我堅持伏子鈺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目的。”
理清了思緒,蘇苓便不想再這麼拖下去,心狠毒辣如伏子鈺,連一個在外分封多年的伏洛辰都不放過,又怎會輕易放過對他皇位威脅最大的炎夜麟。
“那皇妃接下來的打算是?”
“你我一同入宮,不管用什麼法子,必須盡快找到殿下的下落。”
暮寒眸色一沉,表情凝重地點了點頭。
夜色漸濃,屋外一抹身影久站良久,深暗的眸子裏不知藏著什麼情緒,他原以為她隻是普通的丫鬟,卻不知她竟是……不過再細細一想,他也有些釋然了,畢竟能讓他看上的,定不是平凡之女。
薄唇扯起一抹苦笑,他抬手推開了眼前這扇熟悉又陌生的房門。
‘吱呀’一聲輕響,蘇苓與暮寒登時回神,僅僅刹那間,暮寒便已做好了隨時動手的準備。
蘇苓一揚眉,一抬手,示意暮寒不要輕舉妄動。但對於突然推門而入的伏洛辰,蘇苓意外之餘,多了幾分警惕,“想不到王爺還有偷聽的癖好。”
伏洛辰掃了眼暮寒,徑直來到蘇苓對麵坐下,“按輩分論,本王可是你皇叔,也不知道客氣些。”
雖方才就料到伏洛辰已經聽到了他們的對話,但當伏洛辰點破她身份的時候,蘇苓仍忍不住心下一驚,“這麼說,剛才我們的談話你都聽了去?”
“自然。”伏洛辰輕揚嘴角,斂起眼底一絲孤寂,他在書房糾結良久,心知她嫁給自己並非情願,隻是仍是忍不住過來看看她,不想卻意外得知了她的身份。“起初本王就覺得你很特別,想不到你竟是禮兒在東勝國的皇妃。”
確定伏洛辰聽到了他們的談話,蘇苓卻沒有放下心中警惕,反是挑眉端量著伏洛辰,但見他的麵上雖掛著淡笑,看著她的目光卻是認真,“所以呢?王爺知道了我的身份,是選擇幫我,還是向伏子鈺揭穿我的身份?”
伏子鈺一直想法子對付伏洛辰,如果伏洛辰選擇幫她,毫無疑問,就正式站在了伏子鈺的對立麵,伏子鈺根本不可能容他,更甚至用對炎夜麟的額法子對付他。但相反的,伏洛辰也大可用這個條件在伏子鈺那兒換得一些好處,這足夠讓他自保。
話說到敏感處,暮寒不由得將目光落在伏洛辰身上,炎夜麟與伏洛辰素日裏往來並不多,但之間從未有過衝突,炎夜麟對他這個皇叔也一向比較尊敬,但如今不同,這其中牽扯甚多,稍有不慎,就能損害到自身利益。
伏洛辰自然要首先考慮到自身的利益,唇邊掛著的笑容漸漸不見,臉色越發凝重起來,他的決定甚至關乎著天璃皇室的和平,伏子鈺與伏禮之間的鬥爭他並不想管,但……一念到昨日手下人彙報的情況,他不得不參與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