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口服液?(1 / 3)

杭市,外區巷弄,古殿後堂。

角落,清醒過來的左賓像一條哈巴狗,半坐在地上,他沒有擦拭額頭的流血,雙眼無神地望著滿地狼藉。

左賓身邊是摔倒的梳妝台,滿地的文玩贗品,以及風一吹,就刷刷作響的欠條。

老左五天前出的門,說要追一件古墓貨,結果出門還沒兩天,就被發現壓死在了泰市漢王葬的墓坑裏。

早上下葬完老掌櫃,回家之後,小左就來到後堂,經手家裏的老物件。

老左一死,自幼喪母的他,就成了古殿的掌櫃。

不經手不知道,越端詳這些文玩古器,左賓心裏就越荒涼…除了幾件老左給他看過的幾件貨,其他全是假的。

不僅如此,還有一抽屜的欠條,隔壁太堂十萬,遠方表叔五萬,……,林林總總加起來,五十萬出頭。

“幹大事兒,還得看老左你啊!”

左賓自嘲,老左留給他這爛攤子,可是不少。

突然,左賓看到腳邊有幾片破碎的玉墜殘渣。

這條玉墜是母親臨走前,留給他的唯一遺物,害怕丟失,他就將玉墜放在母親的梳妝台上。

先前梳妝台砸下來,砸暈他不說,玉墜也碎成了幾瓣,墜子裏的血紅流液都揮發不見,想他以前還好奇,為什麼一條水晶玉墜,裏麵會封存一團血紅的流液。

沒想到,最後一眼都沒看到。

“老左啊,古殿的生意讓你做成這樣,我沒話說,畢竟你是我老子。”

左賓艱難起身,找來一塊兒濕手帕,敷著額頭,眼神逐漸凝聚神采。

“但現在,古殿是我的。”

他得讓老左黃泉有知,自己能將古殿擔起來,一定能。

堂廳中,左賓休息一會兒,扶起梳妝台,一件件地擺放著這些脫不出手的贗品,又收拾起地上的碎片狼藉。

“咦,能移動?”

左賓收拾之餘,身後一道疑惑聲,似有似無。

“什麼移動?”

左賓先是沒有反應,三兩秒後,他猛地轉身,來到後堂門外。

“誰?”

並沒有人。

“聽岔了?”

左賓皺著眉回到後堂,餘光掃視。

霎時,左賓想遇見鬼一樣,眼睛怒睜如牛。

木櫃上擺著的玉柱算盤,剛才是不是…閃了下幽光?

左賓揉了揉眼眶,再睜開眼,幽光還在。

算盤會發光?

左賓本能想後退,可身體像是被束縛一樣,愣是沒挪動半點兒。

“是你在說話?”

左賓嗓音陡然尖銳。

“是我。”

具有辨識度的脆冷聲音承認後,左賓掙脫了雙腿的顫抖束縛,連忙躲到門口。

“你、你怎麼你會說話的,啊?”

左賓後背汗珠如雨,喉嚨滾動,聲音喑啞。

“大家都會說話啊!”

“大家?”

聞言,左賓瞳孔緊縮,環顧四周。

玉柱算盤道:“清初扇麵,水龍青花瓷它們也能。”

“也能?你、你先等一下。”

左賓手沿觸在額頭上,他閉著眼,蹲坐在門口,大口大口地喘著氣。

幾分鍾後,左賓急促的呼吸逐漸平靜,再睜眼時,小左的眼神裏,已然多了幾分怪異。

玉柱算盤會說話,清初扇麵它們也會?

這把玉柱算盤的盤框和盤珠都是檀木,唯有盤柱是藍玉打磨,是真正的明末貨,而它說的清初扇麵和水龍青花瓷,都是家裏為數不多的真品。

所有,隻有真品才會說話?

左賓問道:“那你剛才說能移動是怎麼回事兒?”

玉柱算盤幽光閃爍:“你是古器啊,眾所周知,古器是不能自己移動的。”

“我成了古器?”

這是什麼牛馬之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