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節 撕心的痛楚(1 / 2)

家前的那個小土包已經隱約可見了,烏林感覺的心都快從胸腔中蹦出。馬背上的他用最惡毒的語言詛咒著那些殘暴的塔塔兒士兵,同時有祈求騰格裏保佑自己額娘平安無事。

坐騎巴圖能夠體會到自己主人的心情,四踢快得幾乎是貼在青草顛上飛行。一陣不祥的號角聲傳來,塔塔兒部隊收兵的信號。烏林脆弱的希望好象被這刺耳的號角聲打碎。

小土包後冒起了黑煙,他幾乎瘋狂的用韁繩驅趕著坐騎,巴圖更加拚命的跑著。

熟悉的蒙古包已經蕩然無存,隻剩下幾個原來用來支撐的的木條勉強能讓人認出。烏林從馬上翻了下來,跌撞的向家跑去。坐騎巴圖也發現了什麼,發出慘烈的悲鳴。

老額吉的屍體被綁在了蒙古包外的那根木樁上。烏林撲到了母親的身邊,用小刀割著繩子,嘴裏不停的叫著老額吉的名字。老額吉的臉被血弄得很髒,身上也全是傷口。

母親的氣息已經不在了,可烏林仍舊努力的搖晃著他的手臂,不停的擦拭著她臉上的血跡。

“額娘!額娘!……”這一聲聲撕心裂肺的哭喊聲在遼闊的草原上激蕩著。

馬圈裏的馬沒有了蹤影,全部被塔塔兒的士兵們搶走,而母親也正是因為苦苦保護他們家唯一的財產而被那些士兵們殺死。

“都怪我!都怪我!”烏林用手使勁的扇著自己,“如果我不去打那頭狼,也許額娘就沒事了!都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

坐騎巴圖不知道什麼時候走到了主人的身邊,用馬頭蹭著烏林,想要安慰主人。

烏林痛不欲生的看著已經死去的老額吉,一個聲音出現在他的大腦裏:“他們為什麼這麼做!是誰給他們隨便剝奪別人生命的權利!”

複仇所引來的憤怒讓烏林的雙眼鮮紅,他擦幹了自己的眼淚。

遠處的號角聲再次響起,烏林飛快的跳上巴圖。巴圖沒等烏林的命令,甩開蹄子朝那號角聲音的方向狂奔。不僅僅是烏林失去了母親,巴圖也失去了它所有的兄弟姐妹。

風此刻也被這憤怒的人馬所鎮住,不敢肆意得運動。整個草原好象停滯了下來,隻有一個閃電般的影子在無邊的綠色中飛馳。

草原上馬蹄踩過的印記越來越多,烏林從那些熟悉的馬蹄印的深淺得知,大約有二十個塔塔兒的士兵參加了這次屠殺。

烏林已經完全忘記了自己的勢單力薄。他現在隻想著為母親報仇,即便是為此死在那些塔塔兒士兵的馬刀下也絕不會後悔。

穿著紅色皮衣的士兵出現在了烏林的視野裏,風開始呼嘯起來,像是為這位憤怒的兒子加油鼓氣。

巴圖不停的嘶鳴著,前麵的那些馬兒也聽出了它們首領的呼喚,不顧騎在上麵士兵們的鞭笞,紛紛停下腳步,原地打著轉。

烏林感受著風,一種熟悉悸動在他的血管裏遊走,那是風的力量。烏林不知道自己為何會有如此奇特的感覺,不過今天他終於明白了,即便是在草原最普通的事物都擁有自己的力量,這種力量澎湃於藍天之上,充盈於草原之中,在樹梢上行走,在青草顛停留。烏林的憤怒點燃了它——風的元素。

長弓被滿滿的拉開,複仇的箭矢凝聚著力量,烏林的眼睛盯著那些忙與控製自己馬匹的士兵,一個士兵長官的家夥成為了烏林的第一個為母親陪葬的祭品。

烏林催動著體內越來越強烈的風元素的力量,他感覺到自己的身體變的輕盈,那呼嘯的風也變得親切萬分。

他放開了拉住的弓弦,箭出乎他意料的沒有立刻離弦而出,而是在他身前幾尺的地方猛烈的抖動著,好象在積蓄著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