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公子,請!”
蘇文神色變幻不定,他輕咳了一聲,隨即似有些步伐沉重地走到了嚴子安身邊,開口道:“嚴公子,你真的確定要這麼做?”
嚴子安笑意更濃,故作訝異般道:“這不是蘇公子所要求的嗎?”
“那……那我們……一起將手放上去?”蘇文有些結巴,眼中露出無比的慌亂。
嚴子安笑著直接將手掌按在了聖石之上,開口道:“看,我已經放上來了,若是蘇公子準備好的話,便在另一邊按下,然後我們一起激發體內的才氣即可,如此一來,孰真孰假自有分辨!”
孫丁山看著這一幕,臉上沒有絲毫的緊張,因為在他看來,蘇文根本就不敢這麼做!
他已經準備好,在蘇文退縮之後,便可以正大光明地將其帶回聖裁院,到時候就算蘇文能夠用賬本洗脫毒胭脂的罪名,也得判他一個欺聖之罪!
“你以為,清白聖石是想請就能請的嗎!”孫丁山心中冷哼一聲,隨時準備出手。
嚴子安顯然也是這麼想的,所以他越發得意於自己的急智,他笑意連連地看著蘇文,看著對方的手掌正無比顫抖地接近著聖石,看著對方那陰晴不定的臉色,再聯想到接下來蘇文那恐懼膽怯的模樣,心中頓時大感快慰。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嚴子安忽的發現,蘇文眼底驟然劃過了一抹狡黠之意。還不等嚴子安反應過來,蘇文的手掌便突然猛地一個加速,狠狠地按在了清白聖石之上,
同一時間,蘇文身上的赤色才氣爆閃而出!
“你……!”
嚴子安終於意識到了什麼,可惜一切都太晚了,他隻來得及從喉嚨深處擠出一個字,便感到一陣磅礴的聖力通過自己的手掌,灌入文海!
孫丁山身形一震,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那個蘇文,竟然真的激活了聖石!
再看蘇文,此時的臉上哪裏還有怯懦和驚恐之意?有的,隻是無比的堅毅和狠戾!
此時的孫丁山哪裏還不明白,自己和嚴子安都被蘇文騙了!蘇文這一係列的表演,都隻是為了讓自己主動請出聖石,為了讓嚴子安能心甘情願地將手掌放在清白聖石之上!
可是事已至此,孫丁山根本再無任何辦法扭轉局麵!
“快看!聖石開始顯靈了!”
“色澤變了,變了!”
突然,圍觀的人群發出陣陣驚呼,隻見那原本灰色的石塊之上,開始驟然浮現出兩種截然不同的顏色,一黑一白。
黑者自濁,白者當清!
黑白兩色在聖石之上急速旋轉,良久之後漸漸放緩下來,最後以蘇文和嚴子安的手掌為分界線,涇渭分明地相隔兩邊。
蘇文手掌之下的,為白!
嚴子安手下之色,為黑!
孰真孰假,孰善孰惡,答案呼之欲出!
“蘇公子果然是被陷害的!陷害他的人就是嚴子安!”有人一語道出了真相。
可是在這一刻,大家所關心的,並不是誰真的清白,而是蘇文和嚴子安兩人,能否在聖石的才氣灌注之下,活下來!
嚴子安的臉色已經完全扭曲了,對於自己被聖石裁決出是有罪之身,他沒有絲毫異議,事實上,如果能夠再給他一次機會的話,他寧願當眾承認是自己陷害了蘇文。
因為此時的他,已經明顯感覺到,自己的文海已經快要被撐爆了!
正如之前孫丁山所說,在性命和文位之前,那所謂的名聲算個屁!就算因為構陷林花居,而被抓入聖裁院,憑借嚴家的關係,自己也自有出來的一天,可是若是文海被廢,那自己就真的完了!
此時的嚴子安,悔之晚矣。
下一刻,道道青筋在嚴子安的皮膚上乍現,隨即開始滲出片片血珠,數個呼吸之間,便已將他完全染成了一個血人,這是才氣爆體的前兆!
砰。
一聲輕響在眾人耳邊響起,隨即,嚴子安身上的橙色才氣急速消褪,直至完全堙滅。
嚴子安的文海,爆了。
“啊……!”如野獸般的嘶吼聲從嚴子安口中傳出,讓聞者無不心驚,緊接著,嚴子安雙眼一黑,手掌終於徹底與聖石分離開來。
孫丁山第一個掠了上去,一把將嚴子安接在懷中,略微一探,隨即發現嚴子安雖然文海被廢,徹底變成了一個普通人,但好歹,性命保住了。
幽幽一歎,孫丁山抬頭看向聖石另外一邊的蘇文,而這一看,卻將他徹底震住了。
別說是孫丁山,就連在場的其他所有人,都被這一幕嚇傻了,每個人都如遭雷擊一般,呆立在了當場。
因為就在嚴子安昏迷的同一時間,蘇文也氣定神閑地收回了自己的手掌,然後他長長地吐了一口濁氣,這才睜開眼睛,笑著說道:“如此看來,善惡已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