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至鍾皺起了眉頭,“你叫一聲父皇,說什麼朕都答應你,別說是裝病了,就算裝死都行!”
許多多:倒也不必如此犧牲。
“人多眼雜,回頭再叫。”
“朕要死了!”徐至鍾往床上一灘,雙目無神的看著房頂。
許多多一陣無語,這麼大的人了,怎麼比三歲小孩兒還幼稚。
“爹,行了吧?”
“嘿嘿,行了,行了。”徐至鍾轉眼就喜笑顏開,“你說怎麼裝死?你有假死藥嗎?”
“不用裝死,你死了爛攤子誰給你收拾?”許多多白了徐至鍾一眼,暗道這人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徐至鍾必須得活著,才能暫且讓藍鈺兒不敢輕舉妄動。
徐至鍾死了,她拿皇位,阻礙就會少很多。
所以徐至鍾必須活著。
但徐至鍾若是好了,藍鈺兒或許會狗急跳牆也說不定。
所以,他隻能半死不活,就最好了。
“行,半死不活我最擅長了!”這麼長時間,他不就是這個狀態嘛。
都不用演戲,腦袋一耷拉,就能迅速進入狀態。
很快,他就睡著了,和昏死過去,沒什麼兩樣。
長達五年的慢性毒藥的侵害,他的身體早就已經千瘡百孔,即便是許多多,也沒那麼快讓他恢複過來。
能清醒地聽他們說這麼多話,已經出乎許多多的意料了。
隻是,這人都睡著了,竟然還抓著她的衣角不肯放開,許多多又是無奈又是心酸,最後索性就在床邊坐下。
到大理寺那邊抄了第十個官員的家,將大理寺的院子都塞得滿滿當當的時候,藍鈺兒終於忍不住了。
“多多,有消息了。”廣傾安派人送進來的信,“說是皇後秘密出宮,在藍府召見了她拿一黨的官員。”
“要狗急跳牆了。”許多多眼底閃過一道淩厲的光,“不用再等了,讓爹爹帶人,將皇後一黨所有人的府邸都圍了,速度要快!”
這計劃是她還沒入宮的時候就定下的,大家早就已經準備就緒了。
蒼小宛的信號箭在天空中炸響,城中風雨欲來的氣氛越發濃重了,百姓關門閉戶。
街上一身甲胄的禦林軍和京畿大營的將士們跑過發出“踏踏踏”的聲響,更是讓人驚心動魄,連趴在窗戶邊往外張望都不敢。
皇後被困在藍府,不得外出,朱敬宴帶著人,親自將她迎回宮中。
鄭秋煒帶著一些忠心耿耿的老臣,守在龍禦殿內,藍鈺兒才被押進來,就被一通口誅筆伐。
徐至鍾也剛好睡醒了,精神稍微好了些許,被許多多扶著,在床上坐起來,“皇後今日出宮了?”
“回皇上,臣妾的父親病重,臣妾身為子女,豈有不在床前盡孝的道理?”
“嶽父病重了?朕卻如何不知?”徐至鍾聲音低沉地詢問。
藍鈺兒也不慌,“皇上恕罪,是臣妾讓人瞞著您的,皇上的身子不好,臣妾擔心……”
後邊的話,她沒說出來,但在場都是聰明人,又怎麼會不明白她想說什麼呢。
這是詛咒皇上早死啊!
“如此說來,你也是孝心,朕今日若是懲治了你,倒顯得不近人情了。”
藍鈺兒腦袋低垂,微微思量。
她的人已經被廣傾安和朱敬宴抓得差不多了,現在想要起事,怕是難以成功了。
一失足成千古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