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祂蘇醒後開始進食了,不知道那些食物能否讓祂滿意?”
“皆是三大宗門最為上乘資質的弟子,祂應當會滿意的。”
“隻是可惜顧雋鈺居然沒去,變異金靈根,且已至元嬰期,於祂是大補之物,”
“無妨,顧雋鈺沒去,但薑靈昭卻是去了。比起顧雋鈺,這薑靈昭於我等的威脅更甚,此人行事作風張狂難定,一日不除之,後患無窮也。”
“祂不會放過沒能讓聖子降世的罪人的。”
“‘祂’是誰?”
正交談甚歡的魔修二人同時側過身看向發問的嚴閔軒,異口同聲說道。
“祂是我們共同的母親。”
嚴閔軒微不可見地蹙眉了一瞬。
顯然他並不理解為什麼“祂”與“母親”之間的聯係。
嚴閔軒不一般的資質常常讓魔修忘卻一個事實,他並非是生來就入了魔道,而是廢去了原先一身修為轉而入得魔道。
所以,許多本該深深植入在魔修腦海中的認知,嚴閔軒是缺乏的。
魔修二人決定為其好好講解一番關於“祂”的故事,好讓嚴閔軒能夠明白“祂”如今得以蘇醒是件多麼值得振奮的好消息。
“祂誕生於上古時期,初開混沌之際。”
“祂從誕生起便淩駕於世間萬物之上,祂既是萬物,萬物亦是其的化身,祂無處不在。”
“但祂的強大為其引來了妒忌、惶恐、猜疑,他們害怕祂會成為這世間萬物的掌控者,所以這些人密謀了一場將其斬殺的戰役。”
“那是一場曠世奇戰,死傷無數,他們用盡了全力也沒能斬殺的了祂。因為祂本就是萬物,萬物本就是祂的化身,祂無處不在。”
“他們隻好變換了策略,不再致力於將其斬殺,而是改為將其鎮壓於九洲大陸之下,重重黃土壓著祂的每一寸碎片,祂無法拚湊起完整的自我。”
“但他們從來就不是他們所廣昭於眾的那樣大獲全勝了,在被鎮壓之前,祂早已留下了替祂延續使命的種子。”
“祂沉睡的時間太過漫長,為了將魔籽播撒向九洲大陸,我等隱忍了數個百年。”
“如今魔籽之所以會在近來頻繁蘇醒,亦是因為感知到了祂發出的信號。”
“就在一周前,祂向我等也發出了信號————祂即將徹底蘇醒。”
“原本祂蘇醒的時間應該更早,隻是...聖子被殘忍扼殺,將這一切計劃打亂。”
“但其徹底蘇醒之前,祂需要大量地進食一陣才行。祂選在了炎土城蘇醒,炎土城下的充沛水脈能夠為其供給一部分所需,但這仍不足以使其完全恢複。”
“我等正為此躊躇的時候,沒想到三大宗門為我們解難了。”
“很快,我們將迎來祂的回歸,這九洲大陸也將重新易主。”
聽完了二人詳盡的講述,嚴閔軒適時地表露出了“驚訝”,待二人離去後,又恢複成神情淡淡。
他不認為流傳了這麼久的曆史會全然都是真實的。
“祂”固然厲害,但若是“祂”真的有他們所說的那般強大,又怎麼可能被鎮壓千年毫無動靜。
這是一場由上至下的謊言。
隻不過所有人都將謊言深信不疑的時候,那謊言也就成了認定的事實。
這樣做的目的是什麼?
無非是讓走狗成為更為忠誠的走狗。
為“祂”效力,比為他或是她效力,更能令人臣服。
嚴閔軒不甚認同這種做法。
“你的想法又改變了?”
老者冷不丁地問道。
如果嚴閔軒再一次廢除這一身好不容易重塑好的修為,即便他是天靈根,他也再難達到如今的境界。
“是的,我改變想法了。”
“這些人與其為‘祂’效力,不如為我效力。”
老者啞然不知該如何答複。
野心勃勃不是壞事,但如果野心超越了能力,那這一定會摔得很慘。
“你如何能做得到?”
“你說過我是天生魔種。”
“我...的確說過。”
“天生魔種,我是魔籽最好的土壤。”
老者為之一驚,他這才明白嚴閔軒的打算。
“這萬萬不可!”
以身飼道者,不為六道所容,有違天道。
“沒什麼不可的,凡事要試過才能知道不是嗎?”
嚴閔軒拿著一顆黑色細小的魔籽打量,他甚至能感覺得到魔籽想要占有他身體的渴望。
如它所願,嚴閔軒並未猶豫多久就吞下了魔籽。
魔籽入體的瞬間,嚴閔軒即是七竅流血,四肢麻痹,五髒六腑劇痛不止。
老者在腦海中一遍又一遍地呼喊著他的名字,就好比石子投入了大海一般,音信全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