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最厭惡別人用私德來綁架於她!
果然!薑靈昭轉過身來,走向了那間大放厥詞的獄房!
司長感覺自己手心已經滿是汗水了,她都不敢惹到半點這冷麵閻王,這些人該說不說,蠢貨就是蠢貨,還不知道自己惹上了怎樣的人物!
崔燕軒看到薑靈昭又折回來了,心底不知從何處由來的雀躍是止不住地動蕩,他聽見自己的心跳聲隨著薑靈昭的腳步震動著,當薑靈昭站定於鐵欄之前時,他甚至能感覺自己的臉頰處灼熱著。
薑靈昭居高臨下地俯視著這間獄房的所有人,其身上並未帶些累贅的飾品,唯有一塊白綠相間的玉佩掛於腰間,但隻這一塊極上乘的玉佩就已經足夠,薑靈昭通身的氣勢並不需要外在的加持。
她未說一句話,但這獄房內的崔家人卻是平白無故地生出一股子窘迫的意味來,她們之間的差距在這一刻,被雙眼被理智放大到了極致。
這時她們像是從一場夢中驚醒。
薑靈昭早已不是那個出身八等武官之家的薑靈昭了,她如今是深受重用的一等文官,而崔家是階下囚,她們又是怎麼敢用那般命令那般篤定的語氣要求於她?!
崔家人除去崔燕軒外,其餘人都被恐慌席卷著全身。
“蔡翰錦,你們當初是與這人做的交易?”
似是沒預料到薑靈昭會問上這麼一句不相幹的話來,崔家人都一頭霧水,除了崔熙敏。
崔熙敏藏於寬大衣袖間的雙手不自覺地顫栗著,她已經調查清楚了?!
蔡翰錦不是打了包票這輩子都不會被發現的嗎?!
為什麼、為什麼薑靈昭她們就已經知曉了?!
緊盯著崔熙敏的薑靈昭,看到那慌張的神色就已經能確認自己的猜想了。
這蔡翰錦還沒做上大學士之前,就已經開始做“買賣”了。
而這說明蔡翰錦並未在審問時全盤托出。
還藏得極深呢。
薑靈昭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後便徑直走向通道,身後的侍從安靜地跟隨著自家大人一並走出這逼仄的一排排獄房。
司長是明白薑靈昭那句問話的深意的,隨即也跟了上去。
隻留下三兩官差與崔家人麵麵相覷。
這是什麼情況?!
崔家人先是迷惘無措,後知後覺才明白薑靈昭她根本就沒把崔燕真的話放在心上!
她壓根就沒在聽她們說了什麼,她的停留隻是恰好為了得到一個答案,僅此而已!
崔家最後一線希望就這般從眼前流走!
“就應該一開始就討好她的!這下好了,人家走了,再不會來救我們了!”
“討好有什麼用?薑靈昭她根本就不在乎我們!連恨意都沒有,我們對她又算得了什麼?!”
“誒,當初要是沒用那五錠金元寶去羞辱——————”
“別說了!都閉嘴!”
崔燕軒喘著粗氣,脖頸處被緊繃起青筋,他受不了了,為什麼要在他的耳邊一直不停地說起她?!
她根本就不在乎,不在乎!
他隻是可有可無的過客。
或許人最痛苦掙紮的時候,總是會回想起曾經,曾經的那些美好。
但這些美好都是被他親手撕毀了的。
悔意和恨意一並在心頭湧現。
再無可能,從此再無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