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青這邊的宿舍。
柳文致問遍了留在這兒的知青,有沒有人收到郵局寄給他的信?!
不應該啊,以北溪市的效率,上周就肯定已經送到了啊!
“歐陽銘!你不是也進第三輪了嗎?你,你有收到郵局寄來的什麼信嗎?”
歐陽銘正洗著衣服,被柳文致這突然一問,先是沒反應過來,什麼郵局,什麼信?
“就是上個月我們參加的北溪市第一屆文學寫作大賽啊!成績肯定已經出來了,但為什麼我們都沒有收到來信?!”
柳文致坐在石階上,煩躁極了,這麼重要的信件難道還能丟了嗎?
歐陽銘這才反應過來,原來柳文致指的是這個事啊,不過他自己對自己的水平還是有點數的,這...沒寄過來大概就是落選了唄。
這多大點事,歐陽銘不甚理解為什麼柳文致要這麼上火。
他為什麼就覺得自己一定能得獎?除了得獎的少數人,大多數人都是落選的。
“柳兄,你...就那麼篤定自己一定得獎了嗎?”
歐陽銘的話音剛落,柳文致就馬上激動地接道:“我肯定得獎啊!我第三輪寫的那篇文章換在任何大賽我都能拿獎!”
再轉念一想,柳文致品出了歐陽銘內涵的意思,歐陽銘是指他柳文致會落選?!
這不可能!
柳文致馬上否認了這個可能性,他可是柳家的後輩,那些裁判多多少少也得看在歐陽家的麵子上,不說魁首,起碼前三名也是應該有他一席之地!
“柳文致的信!有人沒有?幫忙代拿一下也行!有人沒!沒人我就放石墩這了!”
是郵局的人!
柳文致從石階上一個鯉魚打挺就麻溜起身跑去門口,生怕郵局的人真的把信件給他放石墩上了!
“有人,有人!馬上來了!”
柳文致接過信封,看了下郵票,是北溪市的郵編!
穩了這是!
小心翼翼地拆開信封,打開一看裏麵是一封信,有且僅有一張紙。
柳文致心裏湧現了些許不祥的預感,因為他知道這屆大賽的前三名獲獎者被頒發的應該是獎牌,而不是單一張紙。
展信一看,居然是他爺爺寄來的信。
柳文致全程皺著眉頭看完了這封信,看完後他甚至想把這封信給銷毀掉!
這封信的內容對他來說,太過豐富了,以至於他久久不能回神。
他落選了。
他爺爺盡力去問過裁判組了,沒法操作,這次主裁判是孫華心,那個一向眼裏隻有公正二字的國學大師。
信裏還講到了這屆大賽的魁首的得主非常出乎意料,他爺爺用了個稀世罕見來形容,因為魁首的得主是名女性。
非北溪市本地人,來自外地的一個小村子,這個村子叫——麥青村,魁首正是薑靈昭!
這在北溪市引起了軒然大波,女性、鄉村出身,光這兩點就足以讓北溪市的人們茶餘飯後討論一波又一波了。
再加上魁首的三輪文章都會被公布出來,每一輪的文章都別出心裁,其第二輪文章對北溪市正反兩麵看法的那篇文章吸引了許多辯論家的注意。
薑靈昭所作的文章中文筆都是其次的,更直擊靈魂的是她的思想內核,無論是辭藻派還是哲學派都沒法在她的三篇文章裏挑刺。
薑靈昭在北溪市火了,火得一塌糊塗。
柳文致反複細看著每一個字,這每一個字都認識,但組合起來怎麼看都那麼紮眼。
他接受不了,接受不了一個出身卑微的村姑比他更有才華這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