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嗚嗚——
“我可憐的小妹!你醒醒啊!姐姐隻有你了!你要是去了,姐姐也不活了!”
薑靈昭隱約聽到一個女聲在她耳邊哭的上氣不接下氣,再加上這具身體好像在發高燒,她的腦子更疼了。
薑靈昭艱難地半睜開眼睛,對著哭喪的女人說道:“我......我沒事,別哭了。”
許久未說過話的嗓子幹疼得慌,說出來的聲音尖銳難聽。
但臥在床旁邊的女人卻覺得聽到了此生最美妙的聲音!她的小妹還活著!
然後哭得更加大聲了.......
像是要把之前的擔驚受怕全都哭出來。
薑靈昭無奈極了,頭越發疼了起來,但她沒有再阻止女人哭泣的行為,隻是當哭聲越來越小聲後,薑靈昭說了句:“我餓了。”
女人聽到這話馬上擦幹了眼淚,像是又注入了活力。
“餓了好啊,能吃飯就說明好得快了!我這就去給你熱熱米粥和雞蛋還有饃饃去!你乖乖躺著別下地啊!”
等女人走出了房間,並把房門關得嚴嚴實實後,薑靈昭緩緩閉上眼睛。
“團團,現在輸送原身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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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剛那個女人原來是原身同父異母的姐姐——薑冰慈,比原身大上五六歲。
薑全也就是原身父親有過兩任妻子,第一任妻子鄭氏生下薑冰慈後就大出血而死。
繼而娶了第二任妻子任英,任英對薑冰慈視如己出,給予了薑冰慈不輸親生母親的母愛,五六年後生下了原身,所有人都很高興,除了任英自己。
在原身滿一周歲那年,任英跑了,沒帶走薑家一厘一毫的東西,當然薑家窮得叮當響,也啥好東西值得她帶走的。
原身至死,沒收到過任英的一封信,她有媽勝似無媽。
薑冰慈更像是她的媽媽,長姐如母,在薑冰慈自己還是個小人的時候就要照顧還在吃奶的妹妹。
本來任英跑了後給薑冰慈帶來了毀滅性的打擊,畢竟她們做母女做了六七年,薑冰慈是真真正正地將任英當成了親生母親。
她不明白為什麼這樣好的母親會拋棄父親和她們,遠走高飛。
但有了原身這個需要關愛的小孩,薑冰慈逐漸也不去想為什麼了,她得照顧好妹妹。
薑全好歹是個壯漢,下地幹活樣樣行,賺到的工分也緊巴緊巴地也夠一家三口吃飯。
這樣的日子雖然窮,但是三個人在一起也是溫馨有餘。
可命運總是看不慣老百姓過得太幸福。
姐妹倆大了,都需要上學,尤其薑冰慈爭氣考上了初中,這學費就成了薑全的心頭病。
光是種地已經不能夠滿足這樣大的開銷了,薑全選擇下煤礦去,多掙點錢。
這個年代下煤礦是非常危險的工作,血肉之軀沒有保護直接下去煤礦內部,無疑是凶多吉少。
可為了女兒們,薑全咬牙決定拚一拚,等冰慈讀完初中出來也能去城裏找份好工作,他就繼續回家種田去。
鋌而走險總是容易一不小心就陷入險境,薑全在一次普通的下礦中出了事故,當場身亡。
就連屍體也沒人敢下去幫忙收屍,薑冰慈和原身每年祭拜的墓地其實根本就沒有薑全的屍體,裏麵埋著的是薑全的舊衣物。
煤礦場那邊互相推搡責任,推到最後,竟然說是薑全自己不在規定時間下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