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
好疼!
頭好疼!
比犯了牙痛,還疼!
光怪陸離,滿是人頭晃動的夢境迅速支離破碎。剛蘇醒過來的二郎隻覺得腦袋抽痛異常,仿佛剛被人用屁股壓過似的。不,更像是有人先用屁股壓住,再往上麵錘了一拳!
啊……
昏昏沉沉中,他絕望的喊了一聲。
但沒有聲音,什麼都沒有。甚至連嘴巴張沒張開,都無法確定。
二郎想要翻身,想要坐起,想要抬手摸摸頭卻無法做到。身體仿佛已完全失去了控製,如同夢魘一般。
他記起自己曾經看過的一本書,那上麵把這種現象稱之為“鬼壓床”。可自己一身浩然正氣,怎麼會被小鬼給纏上呢?
二郎又掙紮了一會兒,但連個小指頭也沒能豎起來。
完了!
完蛋了!
以後不會殘廢了吧?
這……這不就是傳說中的植物人嗎?
突然,他記起了一件很重要的事。自己不是已經死了嗎?
二郎回憶起自己打開門後就落入了水中。黑色的河水四麵八方向他湧過來,完全堵住了驚叫的嘴。
他想咳嗽,想將肺裏的水咳出來。但喉嚨裏也滿是水,喉嚨外也滿是水。
他被水襲擊了!
是的。
二郎所能記起的最後時刻是自己死在了水中。那麼按邏輯來講,如今他應該是一具飄浮在河麵上的屍體。
可現在他卻感覺不到有水的存在。
肺裏沒水,喉嚨裏也沒水,口裏倒是有點但應該不多。
怎麼回事?
屍體會思考,這本身是就是件很奇怪的事。那麼唯一合理的解釋,應該就是自己現在還不是具屍體。
但為什麼不會動呢?
拷!
連僵屍都是會動的啊!
難道……水喝得太多成植物人了嗎?
娘的,千萬別變成植物呀!
老婆還沒討一個呢,變成植物多虧啊!
也許……
也許自己還沒真醒,還在夢中?
他集中起精神,努力讓自己真正的醒過來。然而在半夢半醒之間,意誌總是飄忽不定,難以加以控製。盡管他使出了拉屎的力氣,情況依然沒出現任何好轉的跡象。
等等……
二郎忽然覺得自己似乎遺漏了點什麼。
是什麼呢?
對了,是頭疼!
如果自己現在真成了個植物人,還會頭疼嗎?
植物會頭疼嗎?
植物連頭都沒有,怎麼會覺得疼?
而自己居然還能頭疼,就說明一定不是植物人!
二郎樂了。他覺得自己真特麼是個天才,這麼複雜的問題居然都能弄懂。他有些佩服自己,真是佩服得五體投地。
就憑自己有這麼個聰明的腦袋瓜,無論身處何處都不必怕的!
想到這裏他坦然了,身體逐漸放鬆下來。
然後奇跡就出現了……
二郎能夠明顯感覺到自己正躺在一塊堅硬的板子上。它不斷的起伏顫動,身體也一並隨之上下顛簸。
耳畔忽有人聲響起,由遠及近。先是非常模糊完全聽不清楚,然後才慢慢的清晰起來。
一個粗壯的男聲說:“嘿,你覺得二郎家的那間房子怎麼樣?”
另一個嗓音纖細點的男孩回答:“不錯,比咱們家的那間結實多了。”
“反正他們家的人都死光光了,咱們搬過去怎麼樣?”
“哎呀呀,不太好吧。二郎屍骨未寒,咱們就……不怕他找我們來索命嗎?”
“哼!咱哥倆幫他收屍,已經夠不錯的了。他又怎麼會來害咱們?”
“唉,話雖這麼說,但……”
“好吧好吧,你如果真怕,大哥我一個人搬過去住好了。正好有了大房子可以去討媳婦。上回找的那個婆娘,就因為沒自己獨住的屋子住而被他爹趕了出來。”
二郎心中一驚!
聽他們談話的內容,似乎是自己鄰居之類的人。
但自己完全不認得他們呀!這兩個嗓音太陌生了,而且他們完全是xx口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