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六五年,冬。

四九城,鑼鼓巷紅星四合院。

臨近小年。

大院裏的住戶們都低著頭在院子裏排排坐,多數人都有些不耐煩,撇著嘴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

對於這一場大院會議,大家用腳趾頭想都知道主題是什麼。

那就是一年一度給秦淮茹一家的接濟會。

傻柱也坐在其中,不過就他左右瞅瞅後樂嗬嗬的衝正對麵的一大爺說道:

“一大爺,這人齊了,您開始吧。”

啪——

一大爺一臉嚴肅的拍了拍桌子,示意大院會議開始:

“開會呢,給我嚴肅點。”

等院裏安靜下來,他才開口道:

“這眼看快過年,各家都開始備年貨了,但秦淮茹一家子卻因為生活緊還沒動靜。”

“咱們是一個大院的,有困難應該互助,得幫幫他們一家過個好年。”

易中海的話一出讓坐在長凳上的住戶們臉都拉長到下巴,滿臉都寫著不滿,嘴碎的更是跟邊上的家人抱怨:

“又讓我們募捐,他們過好年,我們就不過了?”

“我家也困難,怎麼不見給我家捐。”

“這一大爺也是,接濟一年就行了唄,年年都來這出。不知道的還以為那秦淮茹是他家兒媳呢。”

唯有坐在角落的一人,既沒不滿也沒抱怨。

反而麵容有些呆滯,眼裏滿是不明所以的正環視著四周環境。

紅磚紅牆,古香古色的大院,每家房門外卻擺著近現代的器具,周圍的這些人也都穿著近現代的服飾。

吳舟隱隱蹙起眉頭,緊接著腦海裏放映著一段不屬於他的陌生記憶。

十七歲,母親在六歲時離開,父親前不久也因公去世。

我靠!

他被這段陌生的記憶嚇的直接站起。

咋穿越了?

還是穿到了剛被他狠狠吐槽的《禽滿四合院》電視劇裏?

但坐在方桌上位的易中海哪知道現在的吳舟已經換了芯子。

他見著吳舟站起,便笑眯眯的問道:

“小舟,好孩子,你今年要給你秦嬸子捐多少錢啊?”

往年吳家都是吳父帶頭給賈家捐錢,也屬吳家捐的最多。

沒想到,今年這吳誌友死了,小舟還樂意幫賈家。

這樣也好,有來有往,賈家平日裏也能照顧照顧這可憐孩子。

感受到視線聚集在自己身上,吳舟從穿越的震驚中回過神來。

他看著那麵上慈眉善目的易中海,想也不想的脫口而出:

“捐個屁!”

這四合院裏可真是沒什麼好人,剛穿過來就想謀算他的錢。

簡直想屁吃!

他可不是那老實心善的吳家人。

他隻奉信,人善被人欺,馬善被人騎。

再說了,善良是給人的,不是給禽獸的,絕對不能自己過得緊巴巴,別人一家笑哈哈。

這話一出,謔,整個院裏熱鬧了。

七姑八婆的都兩眼驚奇的看著吳舟。

“這孩子咋了?往日裏不是跟秦淮茹一家挺親嘛,怎麼突然變性子了?”

“誰知道呢,不過這下有好戲看咯。”

“嘁,再有戲看最後還不是得聽一大爺的話,老老實實捐錢。”

周圍看好戲的目光與碎語,讓易中海本來膚色黝黑,這會臉直接黑成鍋底似的。

啪——

他一巴掌拍在桌上,怒喝:

“吳舟,怎麼跟長輩說話的。”

“你秦嬸子雖受了你家救濟,但平日裏幫你家也做了不少事,你就這樣回報你嬸子?做人可要有良心。”

這話聽在吳舟的耳中,完全沒有任何感覺。

反而還嗤笑一聲。

瞧瞧這站在道德製高點指責的架勢,果真是與電視劇裏演的如出一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