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溫一碗酒,來一碟油炸花生米。”

小酒館的大門被推開,寒風裹挾著無數沙雪,盡數吹了進來。

酒客們抬手擋了擋風雪,待看清了來人之後,小小的酒館內,頓時發出了一陣調笑聲。

“瘸子,又來喝酒了?”

“今天吹嗩呐又賺了幾文,一碗酒夠麼?”

“瘸子……”

在人群的嘲笑聲中,陳凡拄著拐杖一瘸一拐的走到了櫃台前。

從兜裏摸出了幾枚銅板,一字排開,放在了桌上。

掌櫃收下了銅板,又拿出了一枚還給陳凡:

“天冷,花生米算請的。”

“多謝。”

陳凡接過了銅板,坐到了一張無人的酒桌上,將拐杖放在身旁,又從腰間取下一枚黃銅嗩呐,隨手擺在了桌上。

等酒期間,周遭的酒客沒話找話,開始打趣陳凡道:

“瘸子,你吹一曲兒百鳥朝鳳,我多請你一碗酒怎樣?”

陳凡搖搖頭:

“那不行,非紅即白,不能瞎吹。”

這時,小小的酒館內,就響起了陣陣大笑。

“那你既然帶了嗩呐,吹一曲又何妨?”

拗不過眾人的起哄,陳凡便在人群的哄笑聲中,拿起了黃銅嗩呐。

婉轉而又高亢的曲調,頃刻間傳遍了整個小酒館。

也憑空給這小酒館,增添了一點生氣,氛圍不再如之前那般沉悶。

叮咚~

【今日任務:吹一個時辰嗩呐,已完成。】

【恭喜宿主增壽1天,經驗點+100。】

陳凡放下嗩呐,耳邊突兀響起了係統的提示音。

至此,他歎了口氣。

一年前,也是這樣的寒冬,陳凡穿越到了這個修仙世界,並激活了這個沒卵用的係統。

孤苦伶仃,帶著一把嗩呐行走在深雪之中,陳凡差點被凍死。

是這個酒館老板在那時,給了他一碗溫酒,一個熱乎乎的饅頭,才讓他撐過那個凜冬。

從那之後,陳凡就多了個愛好。

不管有錢沒錢,都會在閑時來這裏坐一坐。

有人起哄要聽嗩呐,他便來上那麼一曲兒,換個酒錢。

“酒來了。”

正想著,一個皮膚白皙,身段窈窕的姑娘,端著兩碗熱酒,送到了陳凡的桌上。

“陳先生,慢著點,當心燙。”

姑娘姓溫,是酒館掌櫃的女兒,生得玲瓏剔透,自小便是個美人坯子,笑起來時,嘴角更是有兩個淺淺的酒窩。

多數來酒館裏喝酒的年輕小夥兒,都是為了她。

陳凡微微頷首,接過了酒碗:

“多謝。”

苦酒入喉心漸暖,在這冰冷刺骨的寒冬,能夠喝上一碗熱乎的酒水,比什麼都重要。

一碗酒下肚,陳凡放下了碗。

打算吃顆花生米,繼續下一碗的時候,一個黃毛小混混忽然從門外闖了進來。

看到陳凡這一桌,二話不說,上前端起了餘下的一碗酒。

咕咚咕咚,盡數喝下了肚。

陳凡夾花生米的手戛然而止,有些愕然的看著來人。

周遭的酒客也有些看不下去,忍不住對著黃毛指責道:

“二彪,平時混球也就算了,怎的連個瘸子也欺負?”

二彪頓時扭頭,對著說話之人怒懟:

“怎的?你家靠大海啊,管這麼寬,是不是路邊看到狗屎,都要前去嚐嚐鹹淡?”

說完,二彪似乎還不覺得解氣,轉頭瞧了瞧,看到了桌上的嗩呐。

緊接著,渾身一個哆嗦,眼神中有些懼怕。

這是陳凡吃飯的家夥,他沒敢動,當初他想過將這嗩呐偷了拿去賣錢,結果被陳凡發現了。

最終硬是被瘋狗似的陳凡,拉在街道上罵了一晌午。

從那之後,不管是二彪還是別人,都沒有再對嗩呐有過一丁點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