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胎八月，慕南嫣坐在院內吃著山楂糕，天色漸黑，她看著院外眉頭緊鎖，“小翠，攝政王怎麼還不回來？”
“小…王妃，攝政王他應該快回來了。”自從小翠知道她就是程將軍後，對她更親切了些。
雖然這很匪夷所思，但她還是信了，隻是…原本的程將軍還是戰死在了沙場。
“嗯。”慕南嫣應了聲，歎了口氣，拖著身子站起來，“小翠，明天是程將軍的祭日，我們去一趟她的墓前吧。”
小翠頓了下，眸子裏閃過些複雜情緒，半晌才應了聲，“嗯。”
今夜君長衍回來得極晚，慕南嫣已經睡著了，迷迷糊糊感覺到身旁的床陷下去些。
盡管動作再輕，她還是被吵醒了，“你回來了。”
聽到聲音，君長衍頓了下，身體一僵，“把你吵醒了。”
“沒。”慕南嫣搖了搖頭，摟住他的手臂，“今天怎麼回來這麼晚？”
“…宮中事多。”君長衍眸子忽閃，輕聲回複著。
慕南嫣盯著他，覺得他有些奇怪，但困意上來，她也沒深究，點了點頭，“睡覺吧，困。”
“好。”
第二日，慕南嫣還沒醒便聽到了屋外的雨聲，她吸了口氣，準備拉被子，卻摸了個空，她睜開眸子，轉眸看了眼身旁。
已經空了，她皺了下眉，緩緩坐起來，看著外麵還黑沉沉的天，心裏起了疑心。
都說男人出軌最多是在老婆懷孕的時候，懷孕帶來的情緒讓她不得多疑。
走出院外，她看到祠堂亮著光，愣了兩秒後，她拿著傘小心翼翼走過去。
“拜托，一定要保佑嫣嫣平安。”
屋內傳來念叨聲，碎碎叨叨，盡數砸進慕南嫣心裏，讓她瞬間紅了眼。
看著墓碑前整整齊齊擺著的貢品，以及插得密密麻麻的香，慕南嫣心髒一緊，不知道心裏到底是什麼感受了。
沒出聲喊他，慕南嫣轉身回了房。
去給程芷薑掃墓時，兩人遇到了許久未見的人。
那人看到兩人也愣了下，像是有些窘迫，匆忙推著輪椅離開。
慕南嫣嘴唇微動，終究沒出聲。
墓前被掃得很幹淨，擺放著滿滿當當的貢品，除此之外，還有幾支花。
慕南嫣盯著墓碑，因為彎腰不方便，讓小翠將帶來的東西整齊擺在墓前。
小翠在看到墓碑時便紅了眼，硬是忍著沒哭出來。
“小姐，你在那邊一定要好好的，你這麼善良又勇敢的人，一定會享福的。”她念叨著，手指微顫。
慕南嫣垂眸看著墓碑，心裏不禁泛起一絲憂傷。
正準備走時，程澤川拿著傘走了進來，看到慕南嫣愣了下，“王妃。”
說著，他瞟到她身後的小翠，不由得眉頭緊鎖，“你怎麼在這。”
“程老將軍，小翠現在是我身邊的人。”慕南嫣解釋著。
見她開口，程澤川也不好再說些什麼。
他臉色不太好，整個人看起來蒼老了許多。
程將軍的名諱還是能庇護將軍府許久的，他這副模樣，想必是因為程琳和大夫人。
慕南嫣沒再說什麼，抬腳離開。
在生產之前，她進宮見了李錦燁，對方變了很多，和她起初見到的那個雄心勃勃的女主不一樣，如今的李錦燁似乎是習慣了當妃子，特別排斥她提到關於朝政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