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證明萬梓傑是清白的,當日在去左順門的路上,遇見了不少官員,趙勝的箱子一路上也沒有打開過。
但也讓陳清他們發現了一件有意思的事情,為什麼一個正六品的刑部主事經常去找正八品的知事聊天。
知事趙勝身上又有哪些秘密?陳清他們帶著這些疑惑,又提審了知事趙勝。
趙勝起初看是一個不起眼的官員,看進品級比自己高的官員,唯唯諾諾,要不是把他喊到跟前,他也不會主動向其他官員身邊湊。
看這樣子,趙勝是不會主動去和萬梓傑打招呼的,但兩個人關係看起來確實不錯。
“你和萬主事認識多長時間了?”
“回大人,認識有五年了。”
“你們兩個是怎麼認識的?”
“大人,這時間太長了,我有點想不起起來了?”
陳清一拍桌子,怒目而視,問趙勝:“你當真一點也想不起來了?”
一宿沒睡的趙勝,被嚇的一個激靈,瞬間清醒了過來,“啊,這,大人,下官剛才腦子有點糊塗了。我現在想,一準能想起來。”
看見麵前的都察院官員、還有太監,趙勝也不敢糊弄,心裏清楚要是自己說不出點東西來,都察院的官員也不會饒了他的。
趙勝:“我和萬主事是五年前認識的,當時,萬主事還是刑部的照磨,我們兩人品級相同,愛好也相通,萬主事是照磨的時候經常來我們這裏送刑部的奏本,漸漸地就熟悉起來了。”
“之前,你怎麼不說?你們不是不熟嗎?”陳清氣急了,“再不老實交代,可是要帶你去大理寺走一趟了。”
趙勝唯唯諾諾,“之前你們也沒有問啊,何況這和這件案子也沒有什麼關係。”
陳清一拍桌子,“看在我們是同朝官員的份上,對你多有忍讓,要是你再言顧左右,可別到時候說我沒有給你機會了。”
“我說,我說,你們問什麼,我都說還不行嗎?”
陳清:“萬梓傑當日找人有什麼事?”
“約我散值了一塊兒去吃麵?”
“你去了嗎?”
“去了。”
“你們就隻吃的麵嗎?”
“不是,我們還去一家明月館喝了點酒。”
“有沒有其他人跟你們一塊兒去?”
“沒有,就我們兩個。”
“都說了些什麼?”
“沒說什麼,就聊了兩句家裏的情況,其他的就沒啥了。”說完這句話的時候,趙勝的眼睛悄悄瞟了一下陳清。
正好被陳清捕捉到了,趕緊低下頭。“下官該說的都說了,大人,您還有什麼要問的。”陳勝絕對有事情瞞著他們。
不過此事由皇帝親自下命,事情的嚴重性可想而知,怎能容忍一而再再而三的隱瞞。
在都察院、錦衣衛的進一步審理下,陳勝如實將和萬梓傑、崔明道兩人的關係講清楚了。
萬梓傑原刑部正八品照磨,主管刑部的文書、卷宗,刑部的奏本經常會讓他送到通政司,一次偶然機會,認識了趙勝,兩人吃了一次酒之後,便得知趙勝此人嘴不嚴,有時候會將聽到的消息說出來。
便經常約著趙勝出來,但也不是每一次都能套上話。
趙勝此人雖然喝醉酒之後嘴不嚴,但是他膽小,除了和本部,還有跟自己平級的人一塊兒吃飯外,其他時間都是自己,估計也是知道自己醉酒後嘴不嚴的毛病。
趙勝也借此提前知道上司的態度,受到青睞,從而得到提拔,不然他一個照磨,又不是進士出身,怎麼能在短短三年之內提拔成知事。
萬梓傑和趙勝關係怎樣看似和案件不相關,卻與通政司有著巨大的關係,通政司有泄密的可能,此事非同小可,這在朝廷上可是大忌,皇上最忌諱這樣的事情發生。
萬梓傑雖然在這件事情上脫清關係了,但他透露出來的問題,確實危害極大的。
都察院再次將目光轉移到了聚焦到了禮部員外郎崔明道身上,此人嫌疑最大,一開始陳清他們並沒有懷疑他,畢竟是在通政司門口,這麼多人來人往的。
但是隨著掌握的信息越多,崔明道的嫌疑最大,據崔明道所訴,他當日是來送奏本的,但是通政司的記錄顯示,他是第二日早上才又將奏本送過來的,也就是說,當日崔明道和趙勝兩個相撞之後,看似去了通政司交奏本,可實際上卻匆匆忙忙的離開了,這也得到了通政司的人證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