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過完，小毛就要隨師傅去龍虎軍。
小毛如今也是小美男子了。來送的，還有不少過年期間結交的小夥伴，都是些王侯貴胄子弟。個個都是紈絝。也還頗有幾個同齡的小小姐。都是七八歲的模樣，竟然也都依依不舍起來。
不知道算不算青梅竹馬了。
我跟著小毛的馬車，一直送到那些所有送的人都走光。才停下馬，跟小毛叮囑：
“小毛，你還記得你爹爹的樣子嗎？”
小毛點點頭。“記得，我記得我爹爹當年走的時候，騎著高頭駿馬。他是這世界上最英勇的人！最好的人！”
我笑著說：“我們小毛再過幾年也會騎著高頭駿馬，當這個世界上最英勇的人！
你爹爹，伯伯和爺爺都是為國捐軀的英雄。你是英雄的後代，你也要當個英雄！你要是成日裏學那些個王侯貴胄家的，當個紈絝，那就愧對你爹爹了。
你爹15歲就參軍當小旗了。你如今8歲了。定要在教習營中用功，姐姐以前教你讀的書，你也要記得。多讀書，多明理。也不拘什麼書，多多益善。不能光有勇，也要有謀！過幾年回京，姐姐一定要看到你把自己弄得文韜武略，文武雙全才好！
你跟那些王侯貴胄家的孩子不一樣，你是不能坐等的。你是要靠自己的。
你要是考不上武舉，不成器，等你15歲就送你回廬州衛頂了你爹的差，當個小旗官去！
叫你跟你這幫子京中的親親愛愛的小姐妹們，再得不見！
等你當了小旗，把你調回京裏，給你那群小兄弟看大門去！
你不成器，就是這個下場，懂嗎？”
小毛點點頭。“姐姐放心！他們給我當護衛還差不多，鬥蛐蛐都鬥不過我，別說其他的了！”
他忽然回頭看看趙軒，歪著頭問我：“姐姐，我爹爹、伯伯和爺爺都是為國捐軀的英雄，那我姐夫也是英雄嗎？”
我跟他同時回頭，見趙軒正騎在馬上，離了也就是五步遠，正剛下了朝，匆匆趕來相送的。我見他穿著正一品仙鶴補服，頭上的翅腳烏紗帽還沒去。騎在馬上，也是威風凜凜的。
剛還在閑的亂折著柳枝，見我們都回過頭齊齊看他，卻陡然生了幾分局促，不明就裏的冒出一絲尷尬又討好的笑容。
我於是白了他一眼，對小毛說，“不，你姐夫他就是個貪生怕死的狗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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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記得小毛去龍虎軍教習營的那日，他也才八歲。
走的時候還是滿臉稚氣，他對我說：
“姐姐，不，娘親，你放心，明年我肯定通過童生試，以後也當個保家衛國的英雄，不叫我死去的爹爹丟臉！”
看著他那張漂亮至極又堅定無比的小臉。
我聽他這樣說，我點點頭。也不知怎麼的，忽然流了眼淚。
“那，你在軍中，別忘了姐姐。”
“嗯。等我拿了功名，回來看你！”
“好。”我點點頭。“山高水遠，姐姐在江南省等著你回來當指揮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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