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到哪裏，都可以帶上我們，我們都是實在的自己人，可不比外麵的那些心懷鬼胎的人來得更好，更知根知底。”賀山的聲音充滿著無限的回調，還帶著一絲的餘音。
“到時我們聽書館，也是可以時不時給瑾知你……”
賀晴柔的嘴角抖了抖，暗忖：你就是最大的漏洞。
那邊在沒臉沒皮地鬧，這邊她找上了兩個自始至終沒啥話的何遲生和何午生。
“表哥，表弟，這都是你們商量的？要靠表妹來……這樣上趕地……有點……”她癟起嘴，一邊說一邊搖頭，注視著害羞的何雲柳和一臉不耐煩的謝家母子。
何遲生臉色僵硬，他是長子，也是長兄。“這都是爹娘的主意，我們沒什麼好說的。”
“這有什麼的，阿姐遲早也要嫁的，嫁給一個秀才不也好嗎？”何午生蹲了下來，滿不在乎。
旁邊的推搡之意並未結束，就像一塊狗皮膏藥。
“那差別可大了。謝家秀才一看就不喜歡這樣的上趕的女娃。你們想，若是有一個你們不喜歡的女娃，比如街角的滿臉癩子的誰家姑娘，或者是賣糖葫蘆的一拳能打死頭牛的？”賀晴柔循循善誘。
兩兄弟想象了一下，若是自己娶了這樣的婆娘……雙雙打了個寒顫。
“怎麼可能！我阿姐最是……最是……”何午生突然就說不出話來了。
何雲柳在家裏是唯一的女娃，他娘疼著，倒是一個囂張跋扈的，他沒少受她欺負，就因為他最小。
賀晴柔饒有興致地看著，最終何遲生站了起來，拉走了他娘。
“幹嘛啊，遲生，娘在說正事呢！”賀水冷不丁被自家長子拖走，還很是不悅。
何遲生不敢看向謝瑾知的方向，隻冷著臉說：“娘，阿妹又不是嫁不出去了，才十三歲。你這樣，搞得我們何家的女娃有什麼問題似的。”
“呀呀呀，你說啥廢話呢！那是你妹子，那是秀才！”賀水吆喝道，“你給我蹲著。”
謝大娘的身側終於少了一個拉拉扯扯的女人，全然暴怒。她快手快腳地就拿起角落的掃帚，跟掃晦氣似的，一通亂拍。
“什麼東西，就來我這裏亂攀關係！”
“我謝家的大門這麼好進的嗎？這麼恨嫁就趕緊隨便找一個嫁了，我謝家的門還不想開！”
謝大娘的怒火直接就把頭發全拌散了，雙目噴火，橫眉怒目。
“我兒一心考學，做個堂堂正正的人！你們呢，在說些什麼屁話！這就是存心要我兒上斷頭台啊！”
“謝家不歡迎你們，給我滾遠點！還有這些，全部拿回去！”
“通通通”，一個，兩個，三個……六個禮盒都被丟了出來，在泥地上滾了幾個圈，全沾上了灰塵。
賀家的一具老小，就連賀知禮都被仆人抱得遠遠的了。
姬娘齜牙咧嘴的，滿臉晦氣：“什麼東西……一個小秀才……脾性這麼大。”
就這樣，賀山還是要說：“這樣，瑾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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