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心境變了。
“禮兒，禮兒。走慢些！”姬娘帶著兩個丫鬟，追著小知禮在連廊之下奔跑。
小知禮一歲多了，能站起來之後就特別愛跑。他撲到賀晴柔的麵前：“咿呀，咿呀。咿呀！”
小手濕漉漉的，在她的布裙上留下了痕跡。
姬娘忙把他的小手拉扯下，對著賀晴柔歉意地說：“四小姐，妾替五少爺道不是了，他還小。”
知禮從未見過這個大姐姐，特別好奇。
“哼！他是還小，大人可不小了，也不見得有多懂事，一日日的就會做這番模樣！”杜白煙的身後更是誇張，四個丫鬟。
賀初柳臉色都憔悴了不少，蓮步輕移：“四妹妹！你回來了，我都想你想得要緊！”
“這住到正月十五呢，你們姐妹可以好好親香了。”杜小花連忙補上。
賀知行是護送賀晴柔回來的，他順便把賀知鬆送回去了。
自從那一回，他似乎是長大了不少，對賀晴柔有了不少愧疚感。
他從大哥的院子裏離開，就一夜長大了。
杜白煙看著姬娘吃癟的模樣，心下暗喜，拉著賀晴柔就要抱懷裏好好看幾眼。
“我們四姐瘦了好多，不像以前在這的白嫩了。那鄉下，我也是住過的。也是我們四姐好心，讓出自己的院子，給那沒心沒肝還頂撞的人，還要避到鄉下去！”
姬娘突然就站了起來，捂臉啜泣。
“又哭！又哭！有什麼……”杜白煙最是討厭她的這番作態，明明她什麼傷啊痛的都沒受著。
“住嘴！”賀山攜賀知義一起走進來，板著臉，怒斥杜白煙。
杜白煙的臉都白了，看著姬娘在他的懷裏小聲哭泣：“老爺，夫人沒錯，要怪就怪我沒管好禮兒，才讓他衝撞了四姐兒。”
賀山對賀晴柔的不滿已經不是一天兩天了，自從上回吃癟，他根本不想見到她。
奈何他娘說：“要過年，也不接人回來，不好看。”
他就凶巴巴地罵自始至終還沒說過一句話的賀晴柔：“你一回來就鬧事！禮兒連話都說不清的小兒，那是想跟你親近才撲你，你有什麼好說的？”
賀晴柔還帶著一絲生疏的臉登時就變了：“大伯，若不你再問清楚一些？我可是什麼話都還沒說的。”
杜白煙接到賀山的冷眼利箭，心裏拔涼拔涼的：“四姐兒，你大伯現在心可偏了，你不在家也是好的，不然，你指定一日到晚都得受無名罪！”
賀山看見老妻當著全家人也不給麵子他，更加上了氣頭。
“好了！一家子團聚的日子，吵什麼吵！阿柔，隨祖母來，祖母那裏有你的好東西，其他人都給過了。”杜小花白了一眼姬娘，帶上杜白煙他們走了。
姬娘留在原地，靠在賀山的懷裏，還是輕柔地哭泣。
賀山最吃這一套，愛戀地說：“她很快就走的，姬娘，你忍忍罷。”
……
賀晴柔去了高逸然的宅子。
南水鎮家家戶戶掛了紅燈籠，洗掃門庭，喜氣洋洋。隻有這裏，仿佛被光陰遺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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