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浸在賀晴柔的長篇大論中的主仆二人，一聽此話，都要收回剛剛對這位天才的崇敬了。
這是……臨時抱佛腳？
“額，也行。我們陳家倒是可以給你找上那麼幾本，拂柳記下。”陳少奶奶輕斥拂柳那要噴火的表情，答應了。
拂柳努力地想要恢複自己的好臉色給她的，一想到這可能是個嘴皮子賊溜的鄉下女娃，來騙吃騙喝騙小姐的同情騙小姐一時的歡愉的，她就十分不高興。
賀晴柔，若是你到時把我們陳家當猴子耍，我指定把你吊起來，遊著十裏村蕩上幾圈！
賀晴柔正坐在太師椅上，磨墨寫藥方。
她凝神的模樣又十分不似剛剛的嬉皮笑臉。
陳少奶奶算是明白了，這小姑娘一旦認真起來，是真的很認真，倒是十分可愛。
“你還未說我的病症呢？”
“少奶奶是上熱下寒，中焦不通，又喜食寒物，脾胃不和，多思多慮。屆時我給你開的是溫經湯，做了增減，我一個療程、一個療程給你審看。我會配以針灸把你的中焦打通，少奶奶按時喝了溫經湯，把喜食冰塊、冰食這些都給戒掉，會對少奶奶的月事不調、不受孕有很好的改善。”
“少奶奶體熱，不喝冷的，那更加難眠了，會很不舒服的。”拂柳沒敢反駁，隻是擔心自己的小姐到時茶飯更加不思了。
“這有何妨？改善了少奶奶的中焦，到時少奶奶就不會覺得燥熱不安了。這一切就如同一條馬路上，兩輛車都迎麵而來，你我不讓，堵住了，兩邊都過不去罷了。”賀晴柔舉了個例子，抬筆就下字了。
“噓。”賀晴柔說了最後一個字，就開始凝眉下筆。
拂柳也知道這小妞的習性了，倒是也不打擾了。畢竟小姐最重要。
陳少奶奶聽著那借喻，莫名地就想笑。她看著麵前的賀晴柔專注的模樣，終於期待了起來。
她一定會治好她。
賀晴柔凝神，又停又寫的，頗費了一番功夫才把這個方字寫下來。
寫完之後，額頭上也有些小汗。
陳少奶奶把藥方拿起來一看，眼眸一亮：“阿柔姑娘倒是有一筆好字！阿柔姑娘倒是家學淵源呐！”
拂柳不信，俯身過去看，嘟起了自己的嘴。她自是也識字會寫的，但……
雞爪子爬似的。
賀晴柔多了幾分傷感：“這位以前教我認字的哥哥，去世了。”
陳少奶奶愣然，摸了摸她的小腦袋，在不知不覺中，她倒是把賀晴柔這個可愛又精怪又嚴肅的小姑娘，當成了自己的女兒了。
“無妨，你會有更多的小哥哥。”
賀晴柔失笑：“少奶奶倒是也有一番心胸。”她擠了擠眉。
陳少奶奶捂嘴細笑，接下來她們演示了一回具體的紮針穴位。
……
賀晴柔是被拂柳還算恭敬地以馬車送回去的。
賀景他們早就焦慮地等在跟前，馬車一走，全部人都湧上來追問。
“阿柔啊，你這是幹什麼去了？地主家的少奶奶咋會找你呢？”
“沒有說錯話吧？有沒有打爛什麼東西？”劉村長更加關心賀晴柔有沒有得罪陳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