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大娘瞟了一眼自家兒子那拘謹的模樣,心中明白。
兩人進房間好一會,才雙雙出來。
謝大娘緊緊握著她的手,感激不已:“阿柔啊,沒想到你這個方子這麼好,用的還是我們村子裏遍地都是的野草,當真奇效!”
“之前我有了這個難言的病之後,那可真的是好一番折騰。現在好了,家裏的事情我也能抬得起心思了,總不能讓水牛一個娃子整日風來雨去的。還好有你啊……”
賀晴柔回去的路上都還在為謝大娘的那一句話所震撼:“阿柔,我們女人家看病難,都是些男大夫。他們好像也不甚理解我們的這些病……一來二去的,不僅耽誤了,還沒得治,就總開一些又貴又不堪用的藥……若是,若是……”
她停下來,就地看著地上的那一片開著明豔傘狀小白花的蛇床草,即使要夜了,依舊盛開。
再過兩個月,這些團團簇簇的花骨朵,全都會結成一簇簇的籽,也就是蛇床子。
村子裏的人並不知道它的具體效用,都割來喂雞喂豬了。
認識它的人都知道,當真是便宜好用有效。
……
“景哥,你咋來了?是來教訓這兩個皮娃子的不?”大皮二皮的爹慌亂地出來,狠狠地剮了一眼還站在牆根的大皮二皮。
全村誰人不知賀景是賀晴柔暫時的家裏人。
賀景瞅了一眼靠著牆壁腿都打怵的大皮二皮,好奇地問:“大皮爹,你是不是打他們了?也沒多大會功夫,他們還腿軟了?這可不行啊男娃子的。”
大皮爹對著這兩個不省心的兒子翻了個大白眼,罵道:“哪有啊,一回來就讓他們站著了,幹喊疼!一看就不是誠心罰站的!淨是愛欺負小的,連你們家的小胖妞都給欺負上了,這不是丟我們十裏村男人的裏子了嘛!”
大皮和二皮聽到“胖妞”,忍不住又抖了抖。
賀景眯起雙眼,倒是好奇地想去看看這兩娃的腿。
“汪!汪!”小奶狗的聲音拉回了有些許唐突的賀景。
“瞧我。”賀景拍了一下自己的腦袋,“我這是來抓狗的。這不是跟你說好了嘛,阿柔那裏要自己住,還好有左鄰右舍,不然還不得擔心死個人,也不好跟山哥交代啊!”
“來,這。”他熱情地招呼著。
農家看院的狗野,時不時就會懷上幾胎。狗也是要糧食的,哪有這麼多糧,那就隻好送小狗崽出去了。
賀晴柔回來的路上竟聽到了景叔的聲音,好奇地探了個頭進來。
大皮&二皮:她咋來了,好丟人……
“呀,狗子。”她驚訝地看著院子中間四處亂跑的四條狗狗,都是正宗的中華田園犬。
黃色雜黑色的毛發,眼睛炯炯有神。它們正在就在院子中間蹣跚著亂走。
大皮和二皮的家看起來溫馨一些,不過依舊是很窮。窮到凳子都是三隻腳加半隻腳的,窮到架子上的衣裳都是破洞,窮到廳屋中間的飯桌上隻有一個大盆。
大母狗愛憐地舔著自己的狗娃,它知道,今日又會有一隻娃兒離開它。
賀晴柔完全不理會那兩個罰站的,徑直玩上了那四隻小狗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