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的視野邊緣出現一抹藍色,他抬頭看去,隻見一位身穿藍色裙子的少女緩緩地打開古色有些斑駁的木門,正抬起右腳跨過門檻,移步而出。
蘭生深山中,馥馥吐幽香。
風仿佛看到了一朵淡雅清幽的藍色蘭花,從一個座古屋中生長出來,恬靜地立在那裏,優雅卻又近人。
一張潔白的臉上嵌著一個精致小巧的鼻子,長長的睫毛下是一雙波瀾不驚的明眸。頭上帶著一把簡單的發簪,幾縷長發從雙耳邊垂下,微微地擺動。
不知為何,看著她的容顏,風不由自主地想起每逢十五,天上的那一輪圓月,潔白明亮。
“老師,您叫我嗎?”被稱為如月的少女,靜靜地走到考官身後,輕聲說道,聲音甜美又有些安靜,像夜鶯的啼叫。
“把這兩個小子快給我帶到報名處。哼,帶著通知書,竟然不知道到哪裏報道。”
“是的,老師。”少女微微欠身答道,然後對著風跟蘇澤緩緩說道:“你們跟我來吧。”
風和蘇澤跟在少女的後麵,邁過木門,裏麵是一個庭院一樣的地方,一棵樹下稀稀落落的站著十一二個人,正興奮的交談著。
池塘邊的一塊大石頭上正靠著一個人,正是那個臉上有疤的人。他沒有看向那堆正聊得歡快的人群,一個人默默地仰著頭,看著蔚藍的天,陷入沉思。
“學姐好。”一個眼尖的人發現少女帶著風和蘇澤走來,急忙上去招呼。
“學姐好。”
“學姐,這兩個也是我們的同學嗎?”
別的人聽到後,一個個不甘落後地上去道好。
“是啊,這兩個也是你們的同學。”少女微微一笑,“你們在這裏等一下,一會兒會有老師帶你們去學校。我先帶這兩位同學去學院報名處報名。”
“報名處?”幾個男生愣了一下。
“對啊。”少女頓了一下,有些遲疑地說:“他們帶著錄取通知書呢。”
而後少女道了聲“先走了”,就徑直離去。
風走了幾步,回頭看去,發現那些人看向自己,眼神中帶著仇視。
過了一會,三人來到一條大道上,兩旁栽種著高大的樹,陽光下,密密麻麻的樹葉在地麵鋪上了一層林蔭。
幾縷從葉縫中漏下來的光線打在少女的臉上,一股寧和的氣息在風的心頭繚繞。
少女回過頭看向風和蘇澤,笑著說:“我叫顏如月,你們可以叫我如月,也可以叫我學姐。”
“人如其名。”風揚起嘴角,接道。
顏如月愣了一下,她的生活中常常圍繞著這樣的讚美,但是那些男生的眼中都是帶著些許的念頭,不像風——他的眼純淨得沒有一絲雜質,僅僅是道出了一個事實而已。
“謝謝。”顏如月回答,隻是她自己不知道自己的臉微微的一紅。
“他姥姥的,真想一刀一刀的割稻子一樣把他們給割了。”蘇澤瞪著眼,咬著牙,左手握著刀鞘,右手握著刀柄,快速的拔出刀再插回,刀與刀鞘猛烈的撞擊發出一聲聲“鏗鏗鏗”的聲音。
“終於開口啦,還以為你啞巴了。”風雙手插在兜裏講著。
“現在想起來,小爺突然發現他們看著我們,仿佛看到鬼似地。”
“沒有啊,我覺得他們隻是看你的時候,像看鬼一樣。”
“額……”蘇澤的眼變得亮堂堂,“難道說小爺我山賊的大名已經傳到這裏來了?哈哈哈,原來是這樣,小爺我宅心仁厚,饒了他們。”
“阿月,這錄取通知書到底什麼東西啊,為什麼這麼招仇視啊?”風回過頭不管發癲的蘇澤,問向顏如月。
“啊……哦,這個錄取通知書不是誰都能得到的,一般來說是那些大家族、大勢力通過巨額購買得到。”
顏如月本來看到蘇澤的樣子,愣了一下,後來又突然聽到風叫自己“阿月”讓她一時沒反應過來。
“巨額?”蘇澤插嘴道。
“是啊,大概要幾萬金幣吧。”顏如月看到蘇澤不可思議地瞪著眼,笑出來了聲,“你們長輩沒有跟你們說嗎?我們學院不是誰想進就能進,一般是通過低等級的學院考試,成績頂尖的可以進入天明學院。還有就是學院特招,這個方式是給那些沒錢上學卻有天資聰慧的人一個機會。不過也有第三種,就是學院老師外出時,發現有天賦的學生,然後帶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