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山中老少(1 / 2)

七月的秦州,豔陽高照,在遠離秦州城主城的一座無名山中的林裏裏隻有蟬鳴聲在“知了知了”的叫個不停。

山中,如同銀河傾斜的瀑布下,站著一個少年。風隻穿著一條短褲,赤著上身,全身肌肉緊繃著,充滿著暴力美的力量。右手腕處帶著一條紅色的手繩,一頭中分的頭發披在肩上,在流逝迅猛的瀑布中瘋狂地搖擺。風閉著眼,紮著馬步,任憑頭頂的瀑布如同白布傾斜而下,帶著極大的衝擊力撞擊著自己,巋然不動,一遍一遍地打著衝拳。

突然風睜開雙眼,一雙丹鳳眼,眼形細長,兩道精光迸發出來,神光逼人。風頂著瀑布,一步一步的從瀑布中挪出來,接著用力一躍,跳到一顆岩石上,水滴沿著下巴“滴答滴答”地滴落到地上,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骨頭裏針刺般的疼痛在慢慢地褪去,眼中的精光在慢慢的消散,換成一副懶散的氣息。

“看來骨頭還是不能長時間處於大的壓力下。”

待氣息平複後,風縱聲躍起,在空中猛的一扭腰,穩穩的站在水潭邊。

風抓起地上的衣服,搭在肩上,叫了一聲:“小白,滾過來,回家吃飯啦——”

“啊嗚。”樹蔭下躺著一隻肉乎乎,長著小短腿,全身毛發雪白的小狗,聽到風的叫聲,迷迷糊糊地睜開大眼睛,打了個哈氣,搖著小尾巴屁顛屁顛的跑過去。

風蹲下來,右手捏住小白頸背上的皮,提起來,一臉疑惑地說:“毛色如此純白的狗,我都沒看過,你丫越看越像是吃小白臉飯的。”

看著小白張著小嘴,吐著紅豔的小舌頭,“呼呼”地喘著呼吸,風把小白掄了幾圈,晃地它眼中冒著星星,歎了口氣說:“唉唉,你這吃貨,要不以後叫你娘炮好了。”

“嗚嗚嗚……”阿花四支短腿在空中亂舞,抗議風。

風立起身子,把小白往後一拋,叉著腰,邁著大步走了。

小白在空中腰一扭,四肢穩穩當當的著地,然後“嗚嗚”地往風衝去。

“小白,你什麼時候能長大啊,你這麼小我都不好騎。”

“啊嗚。”

“你知不知道走路很累的啊。”

“啊嗚。”

“小白,你腿這麼短,怎麼跑得還這麼快啊。”

“啊嗚。”

……

一條溪邊搭建著一座竹屋子,門口零亂地扔著骨頭渣子,七八個酒瓶子倒在路上,房子裏傳出陣陣的香味。

“老頭子,開飯了沒啊?”風嘴裏叼著一根狗尾巴草的莖,雙手放在後腦勺,一腳輕輕踹開門,懶散地走進來。

突然風的眼前飛來一個不明物體,他眼中精光一閃而過,一個側滑,手往空中一撈,一個華麗的轉身,手中多了一個雞腿。

“哈哈,徐老頭,你……嗚嗚……”風接住老頭扔來的雞腿,得意地笑著,剛要奚落老頭,空中又飛來一個雞腿,“唰”地塞進風的嘴巴裏。

“嗚嗚嗚……”

一道白光閃過,小白竟然在門口一躍而起,如同離玄的箭一樣,跳到桌子上,睜著水汪汪的大眼睛盯著徐老頭。

“咦,小白的速度竟然又有所長進了,不過吃了這麼多放了藥的食物,沒有成長的話那就是喂豬身上了。誒誒誒,這不是重點,你不覺得今天的雞腿特別的香嗎?我發現了山裏有一種野菜,烤雞腿的時候加了些進去,香氣迷人啊。”

一個穿著麻布的老頭,坐在桌子邊,頭發烏黑,淩亂的披在頭上,眼睛渾濁,透著猥瑣,褲子上補了好幾個補丁。

他一隻拿著雞腿的手臂放在一條踏在凳子的腿上,鼻子湊近雞腿深深的一聞,一臉陶醉,口水都快滴到桌子上了。

“味道還不錯。”風咬了一口嘴裏的雞腿,有氣無力地講到,然後將手中多的雞腿扔給小白。

“我這老人天天給你燒菜做飯,你不感恩戴德也就算了。更可惡的是,對於今天的雞腿你竟然沒有表現一絲的**。”徐老頭一臉悲傷地講著,還擦了擦眼角。

“誇不得,一誇你,你就接下來半個月都烤雞腿了。”風一屁股坐在徐老頭對麵,也提起一隻腳踏在凳子上,回憶起有一次誇了徐老頭的一盤豆腐做的好吃,結果接下來半個月餐餐豆腐,頓時一陣冷汗。

“要不是我善心大發,把你從小巷子裏撿過來,你現在還能坐在這裏。”

風是徐老頭在小巷子裏撿來的孤兒,跟著徐老頭在深山裏長大。風不知道徐老頭的名字,隻知道徐老頭說自己姓徐,不肯透露別的消息。不過徐老頭一身武藝高強,風不止一次在私下裏想他是不是九階武者。

至於更高的王階階,誰家王階強者這麼落魄的啊,褲子都打補丁,看看,褲襠那裏的線頭都出來了。拜托,別侮辱地階這麼高尚的職業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