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出了張子明的困惑,對方摘下了口罩。
可是端詳了半天,隻覺得眼熟,但叫不上名字來啊。
尷尬了。
女人,張子明的腦子裏隻有丸子頭一個人。
摘下口罩了,還沒認出來?
對方撅了撅嘴巴,一臉失望之意。
也難怪。
自上學開始,張子明就是一身窮苦打扮。
今天身上穿的這一身,雖說沒有補丁,但也是反複漿洗過的舊衣服。
穿在張子明身上還是一副窮苦相,對方能認出來,並不難。
難的是張子明認不出對方來啊,一件莊嚴的白大褂,裏麵是一件碎花的小襯衣,流海黑而密,腳蹬一雙“孚德”牌女鞋。
眼熟,絕對是認識的,就是名字想不起來了。
“張子明,老同學你都不認識了嗎?虧我還一眼認出了你。”
認張子明容易啊,認你可不容易啊。
在浪費了無數個腦細胞之後,一拍腦袋,想起來了。
“劉.....小惠,你是劉小惠,對不對?”
“算你過關,好歹高中還是同學呢,兩年沒見,不認同學了?”
怎麼會不認同學了呢,實在是沒認出來嘛。
對於劉小惠,依稀有點印象的,家裏父母都是縣裏某個部門的工作人員。
家庭條件不錯,穿衣打扮遠遠超過其他女同學。
隻是現在換了一個發型,真的是有點不好認了。
高中時,好像也沒有說過幾句話,隻是個點頭交而已。
劉小惠對於張子明的印象,一直都是窮苦相。
現在看來,仍是這副窮苦相。
唯一的變化就是,現在穿的這身衣服沒有補丁了。
又聊了幾句,才知道,劉小惠考了大學,讀的是醫學,有時候會跟著老師一起來醫院這邊。
管你是上班還是實習呢,有個熟人就得好好利用一下。
雖然劉小惠能認出張子明,但是不代表劉小惠對張子明有好的印象。
要說張子明的長相還算過關,就是家庭情況太差了,下麵還有一個弟弟一個妹妹。
高中念了一大半,居然退學回家了。
要是能考上大學躍了龍門的話,她劉小惠說不定還會給個機會考慮一下。
門當戶對的觀念在體製內家庭根深蒂固。
劉小惠很客氣的盡著同學友誼之情,將張子明帶到了一間寫著骨科的門診室。
不是本人看病,張子明盡量詳細的描述著丈母娘的症狀。
專家雖然沒有見到病人本人,但是給了一個很振奮的回複:
能治,但是需要帶本人過來詳細會診後再確定治療方案。
專家就是專家啊,見過的病例多了,光靠經驗就能知道是怎麼一回事。
從專家的診室出來,還得再去謝謝老同學啊。
向左看看沒有,向右看看有個吵架的。
國人都有看熱鬧的毛病,張子明也不例外。
咱也看看省城裏人是怎麼吵架的,回去也給村裏邊學學。
“你怎麼當醫生的啊?護士呢?為什麼不是護士過來拔針?”
一個男子咆哮的聲音,同時也伴隨著小孩子的哭聲。
當前的醫院,門診樓和住院樓分的還不是那麼清晰,旁邊就有小孩子在打針。
“先生,就是護士過來拔針,也是會出血的,拔針後摁一分鍾,您摁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