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羅哪怕知道對方其實沒有徹底相信自己,也是頗為欣然的接受了問詢。畢竟,對方的問話不含惡意,也沒有冒失的越界。
“我確認他們同我一樣脫離了詭異的莊園,是親眼所見。”門羅坦然:“而我,因為當時並未和伯裏克呆在一處,而是去尋找逃生的方法,所以離開後並未在一起,而是來到了這兒,再具體也就這麼多了。你直接叫我門羅就可以了。”
“嗯……你有無法細說的苦衷是嗎?你既然是親眼所見,那麼一定是留到最後離開的。我可以推測,你為商隊可以逃離是做了很大的貢獻。”弗羅倫絲善解人意的沒有逼、迫。
她做出的推測實際大差不差,門羅不想說,也是不希望對方得知什麼深紅大公,以及異鬼的事,他覺得邪惡和詛咒是可以經由信息傳遞的惡毒事物。不相幹的人,不需要擔上這些風險。
而且門羅隱隱約約覺得這事不對,他還沒聽過如此有組織的異鬼。大公的稱呼似乎也昭示著某種陰謀和野心。
神孽,永生,刺血師,獻祭,每一件事都迫在眉睫。門羅出神的思索,眉峰不自覺聚起。
與此同時,弗羅倫絲也在觀察門羅的一舉一動,她眼神很平靜,沒有打擾門羅的沉思。當發現門羅開始回神時,一邊給予安靜的微笑一邊手指蜷縮握緊。
對話結束,兩個陌生異性自然是冷場了。門羅略微尷尬,提出要在院子裏走走。弗羅倫絲沒有阻止。
在這棟小樓的一層拐了幾個彎,大門已經出現在門羅眼中。一路上的飾物以及壁畫讓門羅有些好奇,良好的品味,看起來價值不菲的用具,以及恰到好處溫馨的飾物,他感覺這一切應當出自那位優雅的弗羅倫絲小姐。
門羅腦海閃過對方沉靜的綠眸,不由得啞然失笑。她溫和而堅定的態度把他帶跑偏了,不僅鬆懈警惕性而且忘記了自己的問題。他還準備問問伯裏克等人和她們的關係。
雖說溫和,其實心思靈動而周密呢,門羅推開門進入庭院。
日落的庭院籠在橘紅的光芒裏,美好的不真切。門羅走到一個偏僻的角落意外發現有木椅,自然是毫不客氣坐下了。
他突然避開弗羅倫絲是原因的,獨處的門羅臉上冷意森然。他伸手用力戳了下自己的肋骨,發現那裏強烈的刺痛不是幻覺。門羅四顧,而後掀開衣服。上麵一個肖似紋身的圖案張揚的盤踞,暗紅色調很醒目。
“深紅,哼。”門羅抿著嘴。他想到了安區科斯因幻影的話語,以及矛盾契約。聽起來非常違和,無頭無尾,連契約上的條款都極為模糊敷衍。門羅不知道深紅大公所代表的怪物想要做什麼,他僅僅忌憚異鬼表現出的和智慧生靈別無二致的行為,以及血腥瘋狂的追求。
“永生是追求之一嗎?”門羅冷笑:“接下來是什麼,嗯?一個大公級別的人物是不會滿足於眼下的,他大舉搜集神孽信息物品,是批量生產異鬼嗎?。”
門羅直覺不妙:“普通人於異鬼來說不過待宰羔羊。”
與我無關,不要管,一個意誌突然異動。可笑,普通人為什麼會被迫前進?原因就是無法掌控大事走向,另一個意誌持反對意見。
門羅表情扭曲,他覺得兩個都有些道理。
肋骨的刺痛突然讓門羅冷醒,現在還想著避開實在太晚了。而且,這個月還有不得不做的獻祭呢,門羅可不想自己短暫的生命戛然而止。
舔舔嘴唇,門羅開始擬定計劃,普通人他下不了手,不是還有令人殺之而後快的禽、獸嘛。沉思的門羅站起身準備回去,他計算著能施展的能力,遊蕩者技巧的皮毛,幻影許諾的影躍和斷骨之誓還有試一試效果。
“門羅,晚飯已經好了。”突然想起的女聲讓門羅心頭一跳,當他看清十步外的弗羅倫絲後慢慢放鬆。
門羅不禁自嘲,自己真是退不了,一個普通女孩接近了這麼近都沒有感覺,要是讓薩爾維知道還不冷嘲熱諷。
跟在弗羅倫絲身後,門羅打量對方美好的身姿,猜想這位小姐一定是許多人夢中常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