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麵幾乎凝固住,職業者慢慢勾起笑容,酒館裏的女招待連同老板都不知去處。門羅耳朵微動,一串鈴鐺聲打破了充滿火藥味的氣氛。
一個魁梧到不可思議的年輕人彎著腰走進酒館,似乎擔心門梁會弄亂他一頭個性的小辮子,嘴裏含糊的喊著:“伯德老爹,我回來了。薩爾維,如果夫人處罰我。我一定讓你嚐嚐野蠻人的拳頭有多美味。”
他一個人將門口堵得嚴嚴實實,竟然沒多少風吹拂進來。而他口中的薩爾維則是一個身材普通,麵容平淡無奇的年輕人,他漫不經心的轉動手上的銅幣,流暢的旋轉拋飛,“得了,不是你要參觀一下異鬼的餐桌嘛,想讓我背黑鍋,小心你錢袋不保。”
魁梧的年輕人駝著背像一輛馬車一樣衝過來,把夫人高高舉起,門羅反應敏捷的躲遠遠。而後便看見對方滿臉橫肉,毛發旺盛的臉涕泗橫流,像小孩子一樣告薩爾維的黑賬。
薩爾維卻沒他那麼缺心眼,第一時間注視手握刀柄的職業者,然後撇撇嘴站在伯裏克身邊,盯著職業者頭也不回的問:“伯德老爹,那小子不錯,看起來是個好賊。”
門羅看著自己下意識按著腿部的姿勢,臉皮抽搐,真的很想抹去不光榮的曆史啊。原本挑釁的職業者此刻卻驚疑不定的閃開一段距離。而原本熱情滿麵的伯裏克卻突然麵無表情道:“大人,沒有獨身越過荒野的遊蕩者是不合格的。”
隱含意思是?門羅默默給自己翻譯,“菜鳥想在森脈行商身上占便宜,夫人,這簡直是意外之財。”魁梧的年輕人已經脫口而出了,外帶擦了擦自己的口水和淚水,滿臉凶狠的盯著剛才氣焰囂張的遊蕩者。
門羅木然,單看其身形和樣貌,這貨活脫脫一個人形食人魔。
聽見對方“坦誠”的話語,遊蕩者壯漢臉色糟糕,一臉糾結,顯然是進退為難。他此時還不甘心的盯著伯裏克,而伯裏克則恢複了小模樣,慢吞吞的將霧化藥劑丟進末影箱。當第二支藥劑在手裏晃蕩時,遊蕩者大喝:“住手”
門羅聞言立刻鑽到桌子旁將沉甸甸的錢袋拿到手中,在伯裏克銳利的目光下交給已經教訓了“食人魔”一頓的夫人。
夫人滿意的點點頭,伯裏克將剩餘的一支霧化藥劑拋給遊蕩者。對方拿到藥劑,臉上表情變化。門羅料想他不隻是在比對,他加上同伴和行商硬抗的勝算。還是再心疼自己的錢,然而對方最終一言不發的大步離開。
而他走後,壓力目標轉移,門羅就有點苦不堪言了。“食人魔”雙手按在桌子上,薩爾維則拉著門羅的手,一會兒捏捏手腕,一會兒摸摸手指。在門羅雞皮疙瘩快要掉光的時候,對方才來了句:“不錯”
聽到薩爾維的肯定,一個人咚咚咚推開薩爾維。“我叫巴紮,最喜歡別人叫我大錘野蠻人先生。”巴紮揚起圓凳大小的手掌,咣嘰咣嘰拍打著門羅背部。夫人則冷哼一聲:“叫我夫人。”然後拎著伯裏克的腦袋:“以後提拉的玩具不準你玩。”
說完噔噔噔上樓補覺去了,而伯裏克先生哼哼唧唧半天才從百寶箱一樣的腰部行囊裏掏出一把蛇狀匕首,倒刺和血槽讓門羅愛不釋手。
“小子,喜歡嘛。”伯裏克漫不經心道。門羅捧著細長的刀身兩眼放光,連連點頭。
安德烈接著道:“很好,以後你就是商隊第三個夥計。老爹,他叫什麼?”
“門羅”老爹蹲在椅子上狼吞虎咽的吃著肉排。
門羅醒過神,“等等,我隻是搭車的......臨時的,所以......”
眼前壁燈依舊熱烈燃燒,除了油鹽不進的伯裏克,安德烈和巴紮已經勾肩搭背的離開酒館。
“我說,伯裏克先生。”門羅捶著伯裏克的桌子,把麥酒震的溢了出來。
正狼吞虎咽的伯裏克頭也不抬,含糊道:“嗯,我們今天下午出發。”
我不是問這個,門羅隱忍的按著額頭,端起麥酒一口氣喝幹。他先前還和對方解釋半天,自己絕無流匪的身份,現在他很憂慮,除了行商夥計,自己會不會多出一個新身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