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家少閑月,五月人倍忙。農曆五月正是豐收的時候,對於農民而言,也是一年裏最忙的時候。
與大麥場忙活不停的狀況不同,一個農家院裏的堂屋床上,躺著一個氣息微弱臉色通紅的女孩。
屋外烈日炎炎,屋內因為緊閉著門窗,更顯悶熱。
“嗯……”女孩嚶嚀了一聲,緩緩睜開了眼睛。
映入眼簾的是木頭房梁,蘇半夏心裏劃過一絲疑慮,這什麼地方,怎麼這房屋的建築這麼老式呢?看著得三四十年前的建築了,至少蘇半夏沒住過這種房子。
蘇半夏隻覺得渾身乏力,渾身火辣辣地疼,後腦還隱隱地鈍痛,使勁回憶了一下自己之前好像是被車撞了,怎麼是被人救到小診所了嗎?
“砰砰砰——”蘇半夏用手敲了敲床頭,試圖引起屋外人的注意,但並沒有人進來。
但顧及不了許多,嗓子要冒煙的蘇半夏急需補充水分,努力站起身來夠床邊桌子的暖壺想給自己倒杯水。
剛剛站到地上的蘇半夏後腦一陣刺痛又暈了過去。
在剛剛昏倒的時間裏,蘇半夏腦海裏湧出了一段不屬於自己的記憶。準確地說,是這個身體本身的記憶。
蘇半夏並不是車禍被人救治,而是因為未知的原因穿越到了另一個世界叫蘇立夏的女孩身上。
蘇立夏從生下來就腦部發育遲緩,直到現在二十歲了還隻有不到十歲的智商。
但蘇立夏的父親是小學老師,接受過教育的他並未因此放棄這個女兒,夫婦倆悉心教導,教她識字、縫紉編織等等,希望她將來可以在父母離開之後自己養活自己。
蘇立夏被父母養得很好,愛幹淨,很勤勞,經常幫母親做飯洗衣服,特別是長得好看。可以說,如果她不是腦子遲緩,家門都被提親的人踏破了。
現如今,也有幾家提親的,不是歲數大的就是打老婆的,盡是名聲不好的人家,都被蘇父趕了出去,就算女兒不健全,也不能讓女兒進這種火坑。
好景不長,半年前合村小學因為大雪塌方,蘇父把學生護在身下,被房梁壓了個正著,當場就去了。得知噩耗之後,蘇母承受不了舊病複發也沒撐幾日,就撒手人寰,留下一個有智力缺陷的女兒和年僅六歲的兒子。
這對姐弟就由蘇父弟弟夫妻倆照顧,蘇半夏感覺了一下自己身上的傷,就知道這對夫妻是怎麼對待這對姐弟的了。
“穿上這個,我閨女真好看。”門外傳來一個中年婦女滿是笑意的聲音,根據記憶這是原身的二嬸彭玉蓮。
“媽,蘇立夏回頭又要跟別人說我穿她的衣服.我不穿,丟死人了。”這是彭玉蓮的閨女蘇月。
“她敢,我打她了,媽包準她以後不敢說。”
“今天不是有領導來看她嗎,你怎麼又打她啊?她亂說怎麼辦?”
“不會的,她三天憋不出一個屁,我哄哄她就行。”
隨著彭玉蓮的聲音漸大,走進原主的房間把兩件衣服扔到原主床上。
“月月,她的衣服我給她放床上了,你一會兒給她換上,我專門找的長袖的。可別覺得好看自己又拿走了,今天要是被發現了,你哥工作的事兒就泡湯了。”
蘇月氣呼呼地走進屋裏,“知道啦!”
彭玉蓮忙完就去灶間燒水了。
蘇月推了一下蘇半夏,“你裝什麼,我媽又沒有用多大的勁兒,快起來穿衣服。”
蘇半夏還覺得暈眩不已,眼前一直在轉圈,起不來。
蘇月見狀一邊罵罵咧咧一邊把蘇半夏拖起來給她套上長袖外套。
還沒緩過神,蘇半夏就被粗暴地套上衣服往外拖到院子裏的小板凳上。
“一會兒有領導來了,問你吃的什麼,怎麼說啊?”彭玉蓮端著一盤窩頭問。